「喂,那個女的竟然敢這麼說我大師姐?二師兄,要不要上去弄死她?」
「不吧。弄死了就弄死了,問題是大庭廣眾之下,弄死了不好處理屍體呀。師傅會罵的。」
「也對哦。不過,那個女的一看就是個美容丸吃多了的,長得歪瓜裂棗哪有咱們大師姐漂亮?她竟然說大師姐連茅房都進不去,乾脆我們找個時間讓她去洗茅房怎麼樣?」
「這個主意好!嘿嘿嘿!」
……
下面的人在說着天琊書院的弟子們是如何驚才絕艷,優雅絕倫,卻不知道,他們口中「優雅絕倫」的天琊弟子,正頭頂鳥窩,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往同伴身上擦油,一邊蹲在隱秘處的大樹里商量着將舞陽郡主弄去洗茅房。
林清越也不知道,林清越只是站在那裏。
其實,幾天之前,她也認為自己連天涯的茅房都進不去。
但是現在,她笑眯眯的看着舞陽郡主,脾氣簡直好到了極點。
你開心就好。
她也只是來走個過場,說其他書院吧,自己已經拜了浮雲山人為師,說其他書院不大好。
下面的人都伴隨舞陽郡主發出一聲嗤笑。
林青則面色冷硬的站在那裏,眼底深沉。
如果她足夠強大,能成為絕無僅有的機甲師,那麼誰還敢嘲諷她的妹妹?!
她握緊了拳頭。
長姐如母,當彼此相依為命的時候,遇到過壓迫,遇到過無奈,遇到過屈辱,那麼所有的這一切,都能成為強大的源泉。
不是為了壓迫別人,不是為了讓別人無奈,也不是為了讓人屈辱。
只是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讓自己所在意的人再也不會受傷。
總有一天,她會的!
少女眼底的光芒燃燒着,像是一團火焰。
這火焰被陽光一照,便越發的灼目。
這團火焰燒到了一個人。
蹲在高台的千年古樹上看戲的人。
他很美,很強大,也很厲害。
他的鼻尖有一顆紅痣,讓他顯得有些嫵媚,但是這嫵媚混合着他散發出來的鋒芒,殺意,便形成一種讓人過目難忘的氣質。
有些囂張,有些乖戾,但是這囂張和這乖戾讓人並不覺得討厭,反而讓人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本該囂張,本該乖戾。
他其實是今天最引人注目的人之一,他在獨釣台八天半釣起了一隻朱雀,四大神獸之一,他想去挑戰謝聽瀾,將那個所謂的五百年的天才打得滿地找牙。
他被人稱為楚國第二美,人稱楚小妹,大名非常的超凡脫俗,楚孤鴻。
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而現在,他只想被那團火焰灼燒。
他盯着少女過於冷的面龐,面龐上那雙灼灼燃燒的眼和這冷的容貌形成鮮明的對比,形成奇異的美感。
太!太美了!
楚小妹只覺得那團火焰燃燒着他,從自己的眼睛燃燒到喉嚨,然後順着胸膛蔓延到小腹,往下。
直到林青則恢復平靜,轉開了頭。
「哐當」一聲,楚小妹才聽到自己的心重重落地,他吞了吞口水,低頭看着自己的褲子。
他的小兄弟,站起來了。
他不知道,他十九年的處男身,即將獻給今晚的夢遺。
楚小妹經歷了他囂張人生的第一次蛻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此刻的試靈台上,氣氛再次到達頂端。
因為,站在那裏的舞陽郡主,終於對林清越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林清越,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來這試靈台,怎麼配得上九皇子,又怎麼配得上,說天琊書院的名字?」
「哦,我記得獨釣台可是有一個規矩,就是可以挑戰自己一直想要挑戰的人。」
「那麼現在,我來挑戰你!我要為所有人出頭,我要讓你知道,為了讓九皇子也看清楚,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一提!也要讓天琊書院的那些萬人敬仰的天才們知道,你是不配,說出天琊書院的名字的!」
林清越: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喲,還為所有人,為百里洛川,為天琊書院?你可真是將軍額上可跑馬,臉大如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