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洛川」靠近她。
林清越也沒有注意,而是探頭看着水面,道:「這水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有點危險。小福貴兒一般不會怕什麼東西,但是剛才,它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是嗎?」他靠得更近。
他比她高,一雙眼睛正好對着小福貴兒,眼底閃爍着詭異的光。
小福貴兒墊着腳站在林清越的頭上,像是突然被人抓住了喉嚨,張開嘴,啞了。
它瞬間僵硬成了一個雕塑,一雙鼠眼裏都是驚恐,如果它能流汗的話,現在鼠毛都肯定濕了。
「百里洛川」問:「是嗎?」
他說着低着頭,對着林清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底露出貪婪陶醉的表情。
真是美味呢。
他這樣想着,張開了嘴。
他的嘴巴越張越大,竟然直接從鼻子下面翻了起來,最後,佔據了整張臉,露出尖銳細密的牙齒,掛着口水。
黑暗裏隱約的光亮里,小福貴兒的腿都抖不動了,它艱難的想從嘴裏冒出字眼,但是無能為力。
這已經不是一個人,準確的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它張着巨大的嘴巴,對着林清越的頭包裹了下去。
吃了她。
赫連春波虛弱的睜開眼。
一片狼藉中,潮水「轟隆隆」的聲音在不斷靠近,她的眼底露出嫉恨,艱難的從懷裏掏了掏,掏出一個海螺。
她對着海螺那邊的人求救:「父王。」
少女虛弱的聲音透過海螺傳入了一花一世界外面的西涼王耳邊。
正拿着小「迦樓羅」的西涼王猛地抬起了眼:「怎麼了?春波?」
按理說他的女兒正在前往楚國的路上,現在差不多快到楚國的邊境了,不該出什麼事情,但是傳音螺裏面的聲音卻讓人擔心。
赫連春波緩了一會兒,才開口:「父王,我進入一花一世界了,但是,那些人和我作對,他們中有人很厲害,把我困住了。」
她簡略的將一花一世界裏面的事情對西涼王說了說,說完之後,她的聲音裏帶了掩蓋不了的惶恐:「父王,救救我,潮水快來了。」
西涼王皺了皺眉頭:「別慌。」
他知道,赫連春波的「七殺陣」不知道演練了多久,雖然出了細微差錯,但是大致並不會改變,而竟然有人從裏面逃脫?還毀了那七殺陣?那人似乎也並不把他看在眼底。
能不把他看在眼底的,這個世上,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而現在,他更擔心的,這個丫頭竟然直接將整個一花一世界都變成了七殺陣。
他略微一想,便道:「你能看得到其他人的方位嗎?」
赫連春波無法動彈,抬起眼,看了看依然懸浮在旁邊的八角盤。
八角盤還能用,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幾個人分成了三撥。
她點了點頭:「嗯。」
西涼王道:「好。告訴我其他人的方位,我來做。你的力量還不足以支撐起將整個一花一世界變成七殺陣,現在的一花一世界依然是很溫和的,最多支撐三個時辰,便會恢復原樣。而你,支撐不了三個時辰,那麼現在,我只能在外面幫你,重新構建一座七殺陣。你是生門,選擇一個陣眼,借陣眼匯聚一花一世界的力量,將你強行送出來。」
其實就是要用其他幾個人的性命,來換取赫連春波一人的生機。
赫連春波「嗯」了聲,然後將幾個人的方位告訴給了西涼王,她惡狠狠的道:「父王!要讓東方的那人生不如死!給我報仇雪恨!死了都要讓她死得極其痛苦!」
西涼王應了聲,便讓她將傳音螺放在地上,然後掏出她的水鏡,這一面鏡子,可以傳遞力量,但是只能用一次,所以彌足珍貴。
這本來是赫連春波用來保命用的。
而現在正是時候。
「啪」「啪」「啪啪」的聲音在水鏡上散開,強大的力量透過水鏡傳入整個一花一世界。
一座完美的七殺陣被構建。
在潮水撲來的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將赫連春波帶離了一花一世界。
「砰」的一聲,她掉入了馬車內,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