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裴大爺,便是旁邊的百里明軒和翰夷和赫連春波都吃了一驚。
就算他們知道百里洛川的名頭,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竟然如此土豪。
林清越看着燃燒的鎮元珠,雖然臉上努力保持着微笑,但是看着燃燒的鎮元珠,也不得不承認,百里洛川這做法簡直讓別人吐血。
這才叫做土豪呀。
百里洛川握着林清越的手,對着百里明軒和翰夷微微一笑,林清越覺得這個非一般的炫耀要將兩個人給氣死了。
但是,就像她之前對裴大爺說得那樣,真的是非常的爽。
兩個人繼續往前。
百里明軒他們眼睛都紅了。
林清越踩着步子向前,鎮元珠的光華灼灼,眼前不再黑暗,洞裏面的場景反倒越發的清晰。
成千萬顆鎮元珠也燃燒不了多久,尤其是它當沙子一般用的時候,不過燃燒了三十尺,後面便歸於黯淡。
洞被風吹得越發像是圓形,光潤無比,但是因為光線很亮,所以兩邊石壁上倒是可以看出刻字,大多數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到此一游」,其中夾雜着一些比較張狂的,謙虛的,炫耀的,嘆息的言論,什麼「入霜風洞九十尺,天下誰能奈我何」,後面有人來,看不過,便在下面寫了兩個字「傻逼,老子知道你是誰出去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叫你狂」,還有一個大概是和尚的言論「阿彌陀佛,此處風甚緊,小僧深感自己不足,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旁邊跟了一句軟軟膩膩的話「和尚小哥哥,奴家想摸摸你的小光頭」,簡直紛繁至極。
林清越看着這些字跡,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她的目光一轉,突然落到一處,猛地一縮。
那一行字極其簡單,也極其沉鬱鋒利,「九十尺,謝」。
那字跡落在角落裏,但是林清越卻一眼認出,這是謝聽瀾的字跡,當初她看了那麼多年,守了他那麼多年,怎麼會不認得?
林清越掏出匕首,吹了一下,在謝聽瀾的旁邊的刻下「九十尺,越跟之。」
六個字,鋒芒灑脫,不像是女子的手筆。
如果謝聽瀾還有機會進入這裏面,那麼一定看到這一行字,那麼她相信,他也一定能認出她。
不過,這個星輝界不是很多年才開放一次嗎?謝聽瀾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林清越有點想不明白。
這個世上本來就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林清越想不通,便不去想了。
她正準備走,百里洛川卻微笑的看着她:「等等。」
他說着抬起手,用指做刀,在林清越寫得字旁邊跟了一句「九十尺,越之夫跟之」。
他的字又是另外一種風格,筆走龍蛇,行書之中又見一股孤傲決絕的韻味。
林清越自己用刀刻下這幾個字都頗為艱難,但是百里洛川卻用手指寥寥幾劃,寒風都侵蝕不了的石壁竟然被他磨成了粉末。
林清越看着百里洛川刻下的那「越之夫」幾個字,覺得有些臉熱。
百里洛川含笑問她:「我的字寫得好不好?」
他的眼底笑意帶着鈎子,恰好就鈎在心裏最軟的那個地方,讓人發麻。
林清越轉開自己的目光,覺得心跳亂了兩排:「還不錯。」
說完繼續向前。
百里洛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發的上揚。
小福貴兒在後面看着自己的窮光蛋主子落荒而逃的樣子,搖着鼠頭嘆息:哎呀呀,太丟臉了,就這麼就跑了。
林清越也覺得自己挺沒有出息的,但是出息是什麼,能吃嗎?不能吃!所以沒出息便沒出息吧。
後面鎮元珠已經不起作用,凌厲的狂風和霜冷如鐵頃刻間包裹全身,林清越這回終於覺出厲害來了,身體的皮膚緊繃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竟然因為這異樣的疼痛寒冷感而感覺到興奮。
她笑了起來。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越難,越想征服!
百里洛川看着她的笑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鎮元珠的爽快不過是給外人看的,而她追求的,便是這種更加真實的感覺,來自於自我的挑戰。
他負手,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