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楓來接秦莞去知府衙門,見了白楓,秦莞便知燕遲果然要來知府衙門,白楓亦道,「郡主,世子殿下已經去知府衙門了,小人來接您。」
上了馬車,秦莞便掀開車簾看外面騎馬隨行的白楓,「這幾日殿下可好?」
昨日見燕遲的時間不長,馬車裏也看不到個什麼究竟,可這次的事不小,秦莞總是頗為擔心,白楓便馳馬靠近些,搖着頭道,「殿下這幾日都在和西邊通消息,不過這麼遠,消息來往很慢,殿下也只能幹着急,朝堂上的風向越來越不利於朔西軍了。」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秦莞一顆心還是往下沉去,白楓又道,「殿下連着十多日沒怎麼睡好了,現在就在等王爺那邊傳消息回來。」
等待是最磨人的,朔西距離京城可是千里之遙。
秦莞便道,「你跟着殿下,尋常多叮囑他才是。」
白楓點頭,卻又為難道,「屬下自然會盡心盡力,不過殿下說一不二,小人有時候說了,卻也無用……」白楓說着,十分期待的看着秦莞。
秦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好,我試試看——」
白楓微微笑開,秦莞便放下簾絡不再多言,馬車走了兩柱香的時間便近了知府衙門,到了門前,展揚正在候着,見秦莞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秦莞擺擺手,幾人一起朝衙門之內走去。
「世子殿下已經來了,張道士算出來了下一次的時間和地點,現在正在裏面說呢,知道郡主要來,我便出來接您……」
秦莞點點頭,「之前那惠信可查出名堂了?」
展揚便道,「查出來一點,我們去城外的華嚴寺問了,他們說在兩個多月之前,有人去華嚴寺問了他們這些年驅除出寺的弟子有哪些,一般遁入空門的弟子很少被趕出去,而被趕出去的,大都是因為不遵守寺中的規矩破了戒的,當時那被問的和尚說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如今都不在京城了,就只有這個王信還在京中。」
秦莞皺眉,「兇手要找對的目標也不簡單,這麼去問是最容易的。」
展揚嘆氣,「可惜,被問到的和尚是一位盲僧,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樣子。」
盲僧?!秦莞雙眸微眯,這個兇手也真是會下功夫。
到了後堂,便看到燕遲正在和鄭白石說着什麼,張道士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燕遲身上,帶着一股子打量的意味,聽到腳步聲,幾個人都朝秦莞看來。
鄭白石站起身來,「郡主來了——」
秦莞點點頭,直接道,「聽說時間地點已經出來了。」
張道士便道,「是,郡主請這邊來——」
後堂靠牆的書案上,放着一張京城的地圖,張道士走到跟前,拿起一旁的毛筆,輕輕的在三個地方一點,「後天晚上,這三個地方,都有可能。」
秦莞定睛一看,卻見這一次的三處,都十分靠近皇城的位置,都在城北。
「這是城北三處,對應着北方玄武鬥、牛、虛三處星宿。」
展揚上前道,「這三處,有一處是皇城外興樂坊的最北面,還有一處是皇城外的刑部衙門,第三處,也就是這裏,是唯一兇手可能會作案的地方,這一代是兩條街的集市,裏面大都是一些風評不錯的譜子和酒肆,相比另外兩處地方,這裏最適合兇手動手。」
秦莞轉身看向燕遲,燕遲道,「兇手不可能在刑部衙門動手,民坊之中,那地方大都是親王府邸和侯爵府邸,每一家都是門庭森嚴僕從眾多,兇手沒道理去那裏。」
秦莞頷首,「只是兇手已經知道我們戒備森嚴了,這一次還會動手嗎?」
張道士上前道,「我猜兇手會動手,不為別的,這第七次的機會不多,如果這一次錯過,那下一次要麼放棄,要麼成為府衙的瓮中之鱉,我看兇手殺了這麼多人,他一定是個喪心病狂的,絕對不會就此停手。」
展揚道,「是,機會有限,不可能平白放棄。」
秦莞看着燕遲道,「這一次可要調用巡防營?」
燕遲搖頭,「暫且不用,這次用我的人,調用巡防營動靜不小,兇手可能會格外戒備,這次我和展揚安排。」
燕遲容色沉定,一雙眸子漆黑又明亮,叫人看着就莫名覺得十分心安,光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