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芸,你說鍾躍民這樣的人怎麼這麼奇怪。」周曉白和羅芸走在路上,周曉白一直在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哪裏奇怪了,我怎麼沒有看出來?」羅芸漫不經心道。
「我從來沒有遇到他這樣的人,他一會兒像是個流氓,一會兒又像是個學者,而且他有那麼多朋友,但是又對所有事情都有一種疏離感。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到了,我們剛才聊天的時候,他好像對所有事情的發展都知道,一點兒也不迷茫。」羅芸也想起了什麼。
「對,他的想法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好像是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周曉白若有所思道。
「那你明天還去鍾躍民家嗎?」
「去啊,好不容易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再說了家裏多悶哪。你一定要陪我!好不好,羅芸。」周曉白拽着羅芸的胳膊撒嬌道。
「哎呀,哎呀,好好好,陪你陪你,我看你是被這個鐘躍民給迷住了!」
「才不是呢,我就是想湊熱鬧!」周曉白臉上通紅的否認道。
周長利最近有點神出鬼沒的,基本上不着家,平時就帶着兩個人到處去小兄弟家裏刷夜。
但是周長利身邊的小兄弟都是老百姓家的孩子,家裏住房都不富裕,很難有多餘的房間供他們過來住。今天周長利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找到可以刷夜的地方,是南城二環外的一間門臉房。
一般刷夜都要到後半夜才能進人家家門,就怕給房主招來麻煩。周長利帶着兩個小兄弟小四和三眼躲在人家門洞裏面,幾個人裹着軍大衣,凍得直跺腳。
「小四,你昨天有點太莽撞了,那幫人都準備跑了,你一去就動刀子,傷了兩三個人這個仇怨怕是解不開了。」周長利說的是昨天幾個人在護城河邊的事情。
最近幾天總有人跟在他們身後盯梢兒,幾個人處于謹慎一般都選擇人少的小路走,就怕和老兵們的大部隊遇上。
昨天也是奇了怪了,幾個人專門挑了護城河邊的一條小路走,沒想到卻遇到了一大群騎車自行車的老兵,當時對方也沒有想到,雙方都僵持在那邊。
周長利這邊只有七八個人,立刻就把懷裏的菜刀和軍刺拿了出來,對面明顯沒什麼經驗的嫩雛,也沒帶什麼傢伙什兒,一下子慌了神,領頭的甚至一步步往後退。
周長利當時一看,心裏有了底,一慌不忙的準備把對面的嫩雛給嚇跑,沒想到旁邊的小四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衝上去,剁了對面領頭的兩刀。
等周長利等人反應過來。小四已經砍倒了好幾個人,對面的老兵們也都四散而逃。
小四隻是低着頭,諾諾無言。
三眼幫他解釋道:「哥,你也別怪小四,昨天那個領頭的是王進軍的弟弟,小四一下子沒忍住。」
周長利愣了愣,看向小四:「真的?」
小四低着頭,嗯了一聲,然後眼淚就溢了出來。
「哎,算了,怪他命不好吧。」周長利嘆了口氣道。
小四家原先也是個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老師,後來被王進軍帶人抓起來批鬥侮辱,他爸爸氣不過進行反抗,被活活打死了,他媽趁他睡着了晚上也上了吊,只留下小四一個人。
周長利遇到小四的時候,他已經被一群老兵打得奄奄一息,看他眼中有一股狠勁兒才出手救了他。
小四記得自己的仇人是王進軍,但是王進軍身邊總是跟着一群人,又住在大院兒里,小四根本就沒有機會。
復仇的憤怒讓小四奮不顧身地去扎每一個遇到的老兵,而遇到周長利的那一次,他失手了。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終於要解脫了。
被周長利救了之後,小四整整養了一個多月的傷,之後就一直跟在周長利身後,平時都沉默寡言,沒想到昨天見到仇人的弟弟,終於沒有忍住。
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周長利等人鑽進房子裏面,烤了半天火才讓身上稍微有點熱乎氣,也不脫衣服,把包放在頭旁邊,上了炕就睡,他們只能睡到早上五點,在這家人還沒醒過來之前就要走,只能抓緊時間。
熄了燈,很快就呼嚕聲此起彼伏。
這間房臨街,過了沒有一個小時,外面突然傳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