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躍民,我怎麼看見蔣碧雲哭着跑出去了?你們怎麼她了?」鄭桐走進來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鍾躍民感覺心裏有股無名火。
「怎麼這麼大火氣!」
錢志民小聲對鄭桐道:「剛才聊到你之前拍蔣碧雲的事兒,躍民為你辯解了兩句,不知怎麼的,蔣碧雲就生了氣。」
「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我當時也沒怎麼她呀,我和袁軍還在局子裏面蹲了一宿呢,她怎麼那麼大火呢?」
「我也不知道,實在弄不懂這些女生的心思。」錢志民表示愛莫能助。
鄭桐也感觸道:「這女孩子心思真難懂,怪不得孔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快開飯了,要不你去勸勸?」
「我…我還是算了吧,從小到大,只要這女生一哭啊,我這頭皮就發麻,嘴就跟上了鎖一樣,不知道說什麼。」
鄭桐對着道:「躍民,要不還是你去吧。」
「我不去,蔣碧雲哭不哭和我有什麼關係?」
「躍民哥?躍民叔?躍民大爺!我叫你大爺了,你就當是為了我,您就出手吧!」鄭桐死皮賴臉地央求道。
「嗯,態度倒是挺好,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勸吶,剛才不就是我弄哭的嗎?」
「我對你有信心,周曉白為你要死要活的,對付蔣碧雲,你只要拿出一成的功力就行。」
「你丫就胡扯吧,到時候蔣碧雲看上我了,我看你就哭吧。」
「不至於,您是誰啊,周曉白那樣兒的您都沒看上,蔣碧雲您就留給我吧。」鄭桐舔着臉道。
「滾你丫的!」鍾躍民丟掉手裏的鍋鏟:「馬鈴薯差不多熟了,加點鹽,就起鍋吧。」
鄭桐興高采烈地應道:「交給我了,您就放心吧。」
村頭枯樹底下,王虹和李萍正在安慰着蔣碧雲,可蔣碧雲眼淚不停地流,卻不肯多少一句。
「王虹、李萍你們倆先回去吧,鄭桐在做飯,你們幫幫忙,別讓他把鍋給戳破了。」鍾躍民晃着趟子過來。
王虹猶豫了片刻,「那行吧,你惹得禍總歸要你來解決,我們先回去了。」說完就拉着李萍走了。
「蔣碧雲,我和你道個歉。」
「你錯在哪兒了,你就道歉?」
「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本身也和你沒關係。」
「那你哭什麼?」
「我一時情緒上來了,就想哭了。」
「和你說的那個女同學跳樓自殺有關係?」
蔣碧雲抽抽鼻子,「算是有一點吧。」
「願意和我說說嗎?」
「唉,算了,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那你聽我說說?」
「你說吧。」
「在bj的時候,我們有個朋友,他爸是個教授,在紅八月的時候,被揪出來批鬥,硬是不肯低頭,被打死了,後來他媽也跟着上了吊。」
蔣碧雲心裏一顫,「後來呢?」
「這個朋友一天之內父母雙亡,他接受不了,整天沉默寡言,一心想要報仇,到處扎紅小兵。」
「後來報了仇嗎?」
「報了,他當時一刀把打死他爸的人殺了,血濺了一地。」
「真好······」蔣碧雲已經淚流滿面。
鍾躍民聲音低沉道:「報了仇之後,他死活不肯跑。」
「那他是沒想着活了。」
「當時另一個朋友問他值嗎,他笑了笑,沒回答。我現在也想問問你,你覺得他值嗎?」
「······」蔣碧雲沉默許久,然後搖頭:「我也不知道。」
「或者報仇,或者背負着仇恨,或者隨它煙飄雲散,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掂量了。」
「你都知道了?」
「嗯,」
「可是我心裏恨啊,我爸媽被他們批鬥,我還積極表現想要加入他們,我怎麼那麼傻······」蔣碧雲淚水如雨般落了下來。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
「躍民、蔣碧雲,你們回來了,趕緊坐!」鄭桐招呼道:「今天這饅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