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精疲力盡的時候,火車終於進了站。
知青們紛紛收拾東西下車,省里知青辦已經安排了大卡車,發往各個市縣。
在火車上剛剛認識的知青們相互道別,互道珍重。
鍾躍民和鄭桐幫希青年把行禮裝上車。
「保重,寫信聯繫,有空去看你!」
「珍重,一定多聯繫,我還惦記着問你借書呢!」希青年爽朗地應道。
看着希青年的卡車走遠了,鍾躍民和鄭桐也爬上了卡車,車斗裏面滿滿當當都是往**縣的知青。
「鄭桐,你們倆也是往靖邊的啊?」之前和鄭桐搭過話的知青驚喜道。
「是啊,在北京就分好了,靖邊靖邊,一聽就是古代發配邊疆的地方。」鄭桐吐槽道。
那個知青道:「農村嘛,哪兒不都一樣嘛。要是咱們是一個村兒裏面的就好了。」
鍾躍民疑惑道:「鄭桐你什麼時候人緣這麼好了?」
「那是我人緣好,是咱們的書人緣好!」鄭桐笑道,問那個知青:「你說吧,要看哪本書?」
那個知青有些不好意思:「茶花女。」
「行,我給你找找。」鄭桐從箱子裏面翻出來,「接着,快點看啊,一會兒到地方就沒得看了。」
「一定一定,剛在車上看了一大半了。」接過書,知青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
車上其他知青也眼巴巴地看着鄭桐屁股下面的書箱子,弄得鄭桐屁股直痒痒。
「行了行了,誰讓咱們都是去靖邊插隊的呢,你們自己挑吧,免費看。」
「哦哦哦······」知青們激動地都叫了出來,隨後就七手八腳地挑起了書。
大卡車上雖然有帆布棚子,可是現在是冬天,鍾躍民已經凍得不行,知青們為了看書還把帆布掀起小縫,呼呼地冷風吹得鍾躍民直哆嗦。
「鄭桐,你丫就壞吧,你的好形象是維持了,把我凍得夠嗆!」
鄭桐也凍得直吸鼻涕,「我哪知道這幫人為了精神食糧,連命都不要了!」
說着,又是一陣風鼓了進來,吹得鄭桐耳朵都僵了,「嘿,邊上那女同學,你把帆布拉下來一點兒,不冷啊。」
「知道了,知道了,別煩我。」女知青頭都不抬,敷衍道。
「哈哈哈,你丫自作自受了吧!」鍾躍民樂道。
鄭桐只能無奈地把頭縮到大衣裏面,懶得理鍾躍民。
卡車在崎嶇的路上慢慢悠悠地晃着,從延安到靖邊,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到。
等到地方的時候,鍾躍民已經手腳僵硬,已經被寒風吹傻了,是被迎接的靖邊的同志們扶下來的。
縣知青辦的同志還是比較實在,看到北京來的知青們已經凍得不行,趕緊迎到縣委食堂里,啥都不說先一人上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知青們一路吃乾糧,又凍了一路,終於見着熱食,感動的淚水都先憋着,呼啦呼啦吃了起來。
食堂的師傅,一直不停地下面,給知青們盛了一碗又一碗,就怕怠慢了北京來的知青們。
鍾躍民和鄭桐兩個戰鬥力最強,在北京都是挨過餓的,腸胃能屈能伸,一人吃了五海碗麵條,到最後實在是把食堂裏面的麵粉吃完了才停了手。
「兩位小同志,吃飽了嗎?」一個中等個子,顯得很精幹的幹部過來親切地問道。
「嗝~,七分飽。」鄭桐坐在椅子上腆着肚子答道。
「你丫裝也要裝的像一點,打着嗝呢,還七分飽,要點臉嗎?」鍾躍民無情地奚落道。
「這不是食堂大師傅手藝好嗎,不多吃點兒,以後吃不上怎麼辦?」鄭桐一點都不羞愧,反而為了自己的機智感到得意。
問話的幹部笑道:「能吃是好事,年輕人多吃點,能更好為為國家做貢獻。要是沒吃飽,我讓大師傅給你們拿兩個饅頭?」
「不用不用,您太客氣了。」鍾躍民客氣道,「我們都吃飽了,您給我們裝上吧!」
那個幹部聽着鍾躍民前面的謙讓還準備再客套一下,可聽到後面,嘴裏的話就噎在那兒了,頓了好久,才道:「行,多給你們裝幾個。」
「謝謝,謝謝,咱們**縣的同志對我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