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白和羅芸去探望
「老漢,那邊就是石川村了嗎?」鍾躍民指着溝對面的村落道。
「是哩,還有十來里地就到了。」
鄭桐哀嘆:「不就在溝對面嗎,怎麼還有十來里地啊?」
「這溝你看着近,可是想要到那邊可要繞好遠的路才行。」杜老漢笑道。
鍾躍民道:「這是可能就是陝北這邊信天游出現的原因,人隔着溝想要說話可不容易,唱着可能就又清楚又省力氣了。」
「你們城裏娃也知道信天游哩!」杜老漢高興道。
「我爸爸在陝北待過,我經常聽他哼,可惜我不會唱。」
「羊肚肚手巾喲,
三道道藍,
咱們見個面容易,
拉話話難,
一個在那山山上喲,
一個在那溝,
咱們拉不話話,
就招一招手
······」
「哈哈,真形象,隔着溝可不就只能招一招手嘛!」鄭桐樂道。
「這就是信天游啊,真好聽,再唱一個吧。」蔣碧雲感嘆道。
鍾躍民也有些着迷,在黃土地上聽信天游,他感到自己的血脈和這大地是相連的,和以前聽流行樂完全不同的體驗。
其他知青也央求道:「老漢,再唱一個吧。」
「青線線(那個)藍線線,
藍格英英(的)彩,
生下一個蘭花花,
實實的愛死人。
五穀里(那個)田苗子,
數上高粱高,
一十三省的女兒(呦),
就數(那個)蘭花花好。
正月里(那個)那個說媒,
二月里訂,三月里交大錢,四月里迎。
······」
「爺,你帶bj的知青回來咧?」一個剃着鍋蓋頭的小孩從村口遠遠迎上來。
「回來了,叫哥叫姐。」杜老漢又對着大家道:「這是額孫子,憨娃。」
憨娃怯怯地望着知青們,懦懦的半天張不開嘴。
杜老漢一巴掌拍在憨娃後腦勺上,「瓜慫!」
鍾躍民把憨娃拉過來,笑着問道:「你就是憨娃,今天多大年紀了?」
憨娃扳着手指頭,盤算半天:「五歲半了。」
「還真不錯,那你知道自己名字嗎?」
「憨娃。」
「你大名叫什麼?」
憨娃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爺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應該有另一個大名。
杜老漢答道:「鄉下娃,隨便起個名字好養活就行了,用不上大名。」
「那憨娃上學,也要起個學名啊,總不能一直叫憨娃吧?」鍾躍民問道。
「上啥學,村里學校已經好些年沒開了,憨娃能數的清樣就中。」杜老漢不以為然道。
王虹問疑惑道:「為啥村里學校不開了?」
「年年旱災,糧食收不上,養不起老師。」杜老漢輕輕道。
說着,大車就進了村,石川村家家都是窯洞,都是在土坡上挖的。
村裏的老鄉們也都站在打穀場上,好奇地打量着bj來的知青們。
鍾躍民和鄭桐在石川村落戶的時候,周曉白和羅芸也入伍了,正在新兵連訓練。
她們倆都是部隊大院兒裏面長大,對軍隊的這一套很熟悉,也很快就能適應。
特別是周曉白訓練尤其認真,經常受到表揚。然而她的心情卻一直很糟糕,休息的時候經常發呆。
「還在惦記着那個鐘躍民吶!」羅芸冷不丁地從背後出現。
「嚇死我了!你怎麼這麼壞啊!」
羅芸委屈道:「我還不是關心你嘛,那個鐘躍民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天天為他鬱鬱寡歡的。」
「他就是個壞蛋!」周曉白恨道。
「就是!你因為他都急的昏過去了,可他還是無動於衷,還定了個什麼十年之約,明明就是糊弄你。」羅芸覺得周曉白肯定是被鍾躍民下了迷魂藥,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傻。
「羅芸,你說的我都懂,可我就是忍不住
第六十八章:蘭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