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萱掰着纖細的手指一根根細數道,「有點好色,有點腹黑,有點狡猾,有點壞,有點幽默,有點花心,也有點關心,有點溫柔,也有點殘忍,這9點,外加一點……了不起,這十點,就組成了你。」
「……為什麼貶義詞居多呢,我有那麼壞嗎,而且,最後個了不起是什麼鬼?」
祝曉萱頓時視線閃閃發光的盯着夏新,用着輕脆明快的聲音說道,「了不起就是了不起啊,據說尹風華這麼十全十美的傑出人物,在學校里從沒輸過,但他上次不是輸給了你嗎?」
「我說,那次不能算的吧,只是運氣而已。」
「不,」祝曉萱握緊了小拳頭肯定的說,「輸了就是輸了,這是事實,我覺得只是大家的舞台不一樣,所以濕乎是濕乎,他是他,濕乎不是馬上要上第一了嗎,濕乎才是真的沒輸過。」
「還沒上呢。」夏新回答。
「一定會上的,我肯定。」
「……你哪來的自信啊。」
「濕乎是不會輸的,我還知道,如果把你們倆放在同一個舞台,那麼輸的人一定是他。」
「……」
夏新覺得,祝曉萱顯然缺乏客觀判斷的能力。
事實上,兩人說話間,尹風華也看到夏新了。
他自然認得夏新,上次輸給夏新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但那不過是個類似過家家的小遊戲罷了,他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尹風華仿若一個上位者,在居高臨下的俯瞰下位者,僅僅掃了夏新一眼,就掠過去了。
他覺得兩人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然不用多加關注,對方到達不了自己這麼高的地方。
連多看一眼都沒必要……
「說起來,濕乎,你不是買了胃藥嗎,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急的樣子,胃疼不是應該很厲害的嗎?」
祝曉萱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夏新了。
這可是緊急事件,被舒月舞這麼一打岔,倒是忘了這茬了,莎莎該恨死自己了。
夏新剛想走,忽然發現祝曉萱還跟着自己呢,一副很想看看是誰的樣子,也不能讓她去見莎莎現在的樣子啊,莎莎在外人面前還是很要強的,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失態的樣子。
夏新乾咳一聲,「咳咳,那個,曉萱,你去看看月舞吧,她好像生氣了。」
「你惹她生氣的,幹嘛我去啊,我又沒惹她生氣。」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她脾氣,去吧去吧,靠你了。」
夏新幾乎是硬把不情不願的祝曉萱推出去的,「下次給你帶好吃的。」
一轉頭,發現舒月舞遠遠的望了他一眼,哼了聲,就轉過頭去不看他了。
夏新再次來到教學樓,走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二樓盡頭是憶莎的辦公室。
夏新也沒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隨手就把門關上了。
憶莎有瞬間直起身子,端正神態,一臉如常的扶了扶金絲框邊的眼鏡,拿起桌上的備課本,不過在發現是夏新之後,馬上又一臉痛苦的萎靡下去了。
把臉枕到了桌上,雙手摸着肚子,有氣無力道,「你乾脆等我死了之後再回來吧。」
「抱歉,抱歉,因為一點事耽擱了。」
夏新來到飲水機邊泡了杯溫水,端到憶莎身前。
發現憶莎看起來不僅僅是胃痛那麼簡單。
那精緻的小臉上已經血色全無,嘴唇更是白皙一片,蒼白如紙,看不見絲毫紅潤。
不僅僅是額頭,連脖子處都沁出細密的汗珠,把領口都打濕了。
這齣汗量可不小。
再看憶莎咬着嘴唇,不時的嘴角抽搐下,恐怕這疼痛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厲害,對方只是強忍着而已。
夏新疑惑的問道,「我說你,這應該不止是胃痛吧。」
憶莎有氣無力的呢喃道,「不用擔心,就算我死了,每天晚上也會來房間找你,每日每夜的陪着你的,不用懷念我。」
「不用了,那太可怕了,你還是安心下地獄吧,不用想我,」夏新拆開藥盒,拿出膠囊說,「張嘴。」
憶莎微微張開小嘴。
夏新就把膠囊塞了進去,湊過水杯,一點點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