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看見,醫師進來後,打量着自己,面上驚訝之色不減,倒是把那份陰鷙消散了很多。
自從醒來時初見醫師,一連幾日,這位部落的醫師就再沒來過,想來應該是在等着自己氣絕身亡,好給他當試驗品,卻沒想到,幾日過後,自己不僅沒死,反而能下床走路,頗為精神。
「醫師,怎麼樣?他沒問題了吧?」司寇很是期待的問着。
醫師沉默了一瞬,慢慢踱步來到了床前,他身上那股縈繞不絕的血腥味再次襲來:「需要檢查一下。」
言罷,醫師兩指相併,搭上了林飛的眉心。
那一瞬間,醫師身上有微弱的光芒亮起,一抹很是讓人不舒服的力量落入了林飛眉心。
林飛面色如常,一動未動。
良久,醫師收回手,陰測測的笑了:「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啊。」
林飛也笑:「都是醫師手段高。」
「我手段如何,自己清楚。」醫師又看了林飛兩眼,這才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司寇道:「你算是撿了一個寶。」
司寇眼睛都亮了,連忙跟了出去。
院外,司寇一路對醫師道謝,一直謝到了醫師家中,見醫師關門了,這才樂滋滋的往回走。
林飛神色淡淡,而他的體內,真元已經消失一空,這幾日的積累,也全都融入了不聽調動的真元內,此刻哪怕有修士前來查探,也只會覺得他只是一個凡人,除了那些金氣有些可惜外,再無其他損失。
那醫師自然會懷疑自己的來歷,但他得不到證據,也只有懷疑了。
經過這幾日的勘察,林飛越發的確信自己是落到了弗離界內,開天斧在最後崩裂之時,身上的那一絲烙印也指引着通幽劍氣,將橫貫陰界與弗離界的通路打開。
只是,弗離界浩大,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落到了哪裏,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司寇與司凝,但兩兄妹除了那座望山城,更多的地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了,在他們看來,望山城就是最大最好的去處。
而這部落處處帶着野蠻的氣息,書籍、圖文等等一切記錄的媒介,影也沒見到,林飛在想,或許這裏還沒有文字傳承,或許所有的書籍等物,都集中在那座祭祠之內。
只是部落中人對祭祠頗為看重,而且林飛能夠感覺到祭祠內有力量波動,偷偷溜過去是不可能的……
看來,將身上的傷養好之後,被賣進城裏,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晚,司寇家中煮出的食物,略微豐富了一些。
林飛將身前的果吃掉,看着司寇,偶爾打量一下司寇,若有所思。
司寇將身前的肉塊吃完,猶豫了下,對林飛道:「外面其實沒有什麼好看的,而且野獸出沒,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還是不要出去了。」
林飛慢慢的笑了:「只是覺得整日躺在屋裏,有些悶了,而且我身體漸漸好了,沒事情的。」
司寇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便點了點頭,沒再話。
林飛卻是問道:「我在這裏,多虧了兄弟照顧,但見兄弟狩獵辛苦,這樣吧,既然我身體好了一些,還是隨兄弟一起去打獵吧。」
「你去打獵?」司寇打量了一下林飛,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那山上野獸多,你去了,反而是個累贅。」
司寇話的直白,林飛也只微微一笑:「雖然我對狩獵一途並不熟悉,但若是只論力氣的話,怕不會弱於兄弟。」
司寇顯然是不信的。
林飛也不解釋,只是看了看身側的那堆礦石,將三尺多高的那塊拿了起來,單手握着,輕輕一捏,碎裂的石便從上面簌簌落下。
司寇跟他身邊的司凝,都呆住了。
便是司寇自己,也做不到如此,他呆愣了一會,恍然道:「怪不得醫師會我撿了個寶,若是你的話,賣出去後,換回來的東西會更多吧。」
林飛翻個白眼,然後將手中礦石放回原地,笑道:「若是能帶我去打獵,對兄弟而言,也算是個助力。」
第二日一早,天色微亮,林飛隨司寇走在山間路上,四下叢林茂密,夜間霧氣還未曾完全消散。
在經過一條岔路時,兩人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嘲諷的聲音傳來:「又去打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