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不知幹什麼好,只想着把師祖給救出來,但是那血池頗為詭異,尋常法術對其無用,我想盡辦法才將師祖撈上來……」
「但是,師祖剛剛恢復氣力,卻趁我不備,忽然出手暗算我,他竭力向着血池爬去,他竟然想把我也拖進去!」
林飛皺起眉頭:「你師祖被迷失了神志?」
「他當時還認出了我,神志分明是清醒的……」飛靈真人搖頭,眉頭緊皺道:「可是,他以前對我頗為喜愛,曾經多次指點我的修行難處,怎麼可能會暗算我?」
「不過當時我也來不及想這些,一心只想着怎麼逃出去,所幸,師祖身體虧空的厲害,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最終還是被我掙扎出來……」
「但是出來之後我不知何去何從,那血池所在之處乃是門派禁地,平時只有掌門能夠進入,我不敢想像,師父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飛靈真人聲音越來越低,有幾絲顫抖,好像他又回到了當年,看到了那個迷茫恐懼的年輕自己。
林飛卻是眯了眯眼,看向飛靈真人道:「因為這件事,你決定叛出三魔宗?」
飛靈真人沉默了一會,開口道:「那血池中所囚禁的都是歷代宗主,而我當時又是少宗主,未來幾乎必定繼承宗主之位,那以後的我……是不是也會被困在血池當中,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每天辛勤修煉,又是為了什麼?這樣的少宗主,誰愛當誰就當吧!我不眠不休的想了一天一夜,最終選擇叛宗而逃!」
林飛點了點頭,這番選擇倒是很有決斷,不過他逃了不要緊,宗主之位可就落到了古越身上。
可以說古越是替他承擔了未來的命運,難怪他不光不怪古越的萬里追殺,反而還覺得有些對不住……
「當初我逃走之後,曾經流竄整個弗離界,想要找出血池的秘密,在這過程中少有收穫,反而招來了無止境的追殺,正好當時兩界衝突不斷,我決定乾脆投靠妖魔界!」
聽到這裏,林飛大概知道了以後的結局:「然後你就被古越真人截殺了?」
「沒錯……」飛靈真人苦笑道:「我也沒想到,我這位寡言少語的師弟居然崛起的如此迅速,當他來追殺的時候,我已經身受重傷,自然不是對手……」
「不過,我這些師弟大多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雖然古越對我沒有留情,但依然被我找到空子,在最後關頭逃生出來。」
說到這裏,飛靈真人的經歷似乎已經講盡了,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林飛說道:「我本以為你是三魔宗的核心弟子,甚至是未來的少宗主,說出這些秘密之後,你至少也會在意,甚至與我結盟,可是……」
說到這裏,飛靈真人苦笑一聲,既然林飛不是三魔宗的少宗主,那血池中的秘密自然也與林飛無關,更別提危及性命了……
換句說話,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對於林飛也沒有太大價值,他的生死,似乎也就無足輕重了……
他嘆了口氣,想當初自己也是在弗離界叱咤風雲的人物,但是如今連生死都只在林飛的一念之間。
好像自從發現那個血池開始,他的人生就急轉直下……
然而林飛聽完之後,略一沉思,又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飛靈真人一愣,你還真當我講故事呢,聽上癮了不成?
然而人為刀俎,飛靈真人也不敢真的頂回去,只要繼續講述道:「後來的事就簡單了,我雖是逃了出去,卻受了重傷,便收了個弟子為我做些小事,機緣巧合之下到了這裏,找到了那塊倒霉寶物。」
「就是這個?」林飛拿出剛剛收服的陣圖殘片晃了晃。
「沒錯,就是這東西,它給我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能治癒我的傷勢一般,當時我欣喜若狂,以為自己時來運轉,立刻嘗試煉化,但是煉化到一半,這寶物深處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封禁之力,竟是在吸取我的修為。」
飛靈真人苦笑道:「我本是法相中境,但是因為這東西,千年下來,修為不光沒有寸進,一直在緩緩退化,雖然這寶物的確保住我一條命,但是卻束縛我的修為,所以……」
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林飛也明白,修為退化到現在,他差不多是在苟延殘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