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漪看着面色冷郁的楚威遠,知道他的心情煩躁,可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爸爸,我是恆宇的員工,便得為恆宇賣命,上司要我做什麼我自然得聽。我可不像楚文茜那樣有爹媽疼愛,我什麼都要靠自己,工作不好找,我總不能砸了自己的飯碗。」陸清漪一臉的為難,說得極是心酸悽苦。
楚威遠卻只聽出女兒的責備,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你和郁總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被陸清漪的話給忽悠了過去,他不會相信陸清漪和郁霆舟僅僅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現在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至於以後會是什麼關係……那得看我的心情。」陸清漪自顧自的拿起了茶水,倒了一杯水,端起精緻的小茶碗捏在指尖。
「楚婠,我的耐心有限,和我玩花招後果你還沒有看到嗎?」楚威遠指的是陸嵐暈倒住院的事情,「你所犯下的錯,都會報應在你母親的身上!」
陡清漪想到躺在醫院裏的母親,想到她絕望空洞的眼神,她就覺得身上的血液都在逆流,她讓自己極力隱忍。
她越是覺得痛苦時,唇角的弧度就勾得越深,以掩飾內心的真實狀態:「我犯了錯?請問爸爸我犯了什麼錯?我可沒做過拋棄髮妻之事,也沒有做小三搶別人的丈夫,破壞別人的家庭,我會有什麼報應?該下地獄的人是你們!」
句句指責,字字戳心,揭着楚威遠的痛處。
楚威遠怒得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拳頭握了握,最後還是沒忍住甩了陸清漪一個耳光。
連帶着打翻了她手裏的那個茶碗,茶水灑在她的身上,茶碗跌碎在了腳下。
「楚婠,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父親!說話總要有個度!」楚威遠覺得掌心微微發麻,從掌心漫延到了肩頭。
陸清漪感覺自己整個左邊的臉都麻痹了,痛到沒有知覺了,嘴裏有腥甜的味道在漫延。
她強忍着痛楚,慢慢轉過自己被打偏的臉,保持着微笑,抬手優雅地撥開貼在臉側的髮絲,別在瑩白小巧的耳後,露出流蘇的耳墜。
「血緣上您是我的父親,但在我心裏父親早已經死了。」陸清漪微張着嘴,每說一個字,都扯痛了唇角的傷口。
楚威遠收緊五指成拳,看着倔強的陸清漪,看着她眼底冰冷的笑意,他並沒有因為扇了她這一耳朵而心裏舒服,甚至更是鬱結沉重。
父女兩人坐在沙發里,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空氣里靜默得可怕,仿佛心裏緊繃着一根弦,稍一動就會斷。
陸清漪也不屈服,從沙發內站起來,轉身欲走。
「放了羅文斌。」楚威遠緩和了情緒之後開口,聲音暗啞。
「那誰來放過我媽?」陸清漪沒有回頭,質問着。
母親一顆心,一條命,甚至所有的記憶都系在楚威遠的身上,他輕輕一句話便可把她打落地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要你遵守規則,我們之間的交易仍然有效。」楚威遠端起茶杯,快速地飲下,潤着發乾的喉嚨。
「不要以為我媽的世界裏只有你,我便會一再地妥協。」陸清漪笑他的天真,「我不會去警局,也不會和羅文斌結婚,更不會縱容你一次一次傷害我媽。爸爸,你聽好了。我上次告訴你我有想結婚的對象了,那個人就是郁霆舟!」
楚威遠很震驚,但也很快就恢復淡然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絕不是任人欺負的傻白甜。她有想法,很獨立又自主,她會倒追郁霆舟並不讓他意外。
其實他早該猜到了這一層關係,郁霆舟這樣的男人即便是陸清漪的上司,也不可能隨便的插手別人家的事情,除非他們的關係非常不一般。
但郁霆舟並非普通男人,婚姻怎麼可能這麼隨便。
「你確定他會娶你?」楚威遠還是抱有一絲懷疑的態度。
「他會。」陸清漪很是自信,眼神也變得犀利,「楚文茜愛的人是卓英鴻,他們早在三年前的元旦節,在歐洲就已經在一起發生關係了,您說郁家郁霆舟娶身心皆屬於其他男人的女人嗎?既然如此,爸爸,您又何苦做壞人,拆散一對恩愛鴛鴦呢?不如成全他們,也許您很快就會當外公了。」
「只是爸爸您的希望要落
74你確定他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