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二十分鐘,程煜還沒有出現。
老吞百無聊賴的趴在櫃枱上,跟杜小雨和高一鳴一起磕着瓜子。
杜小雨恨恨的說:「這個王八蛋,難怪答應我答應的那麼爽快,根本就是存了心要放我的鴿子……」
正說這話,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杜小雨及時的收住了話頭,心裏覺得難道錯怪了程煜?
可看到門帘後探進來的是一張圓圓的臉,杜小雨心裏的火頭又一下冒了出來。
「嘿,你倆也在呢?我說程煜怎麼這麼好,居然要請我吃日料,合着是你們請他吃飯,他帶着我來蹭飯麼?」
管路自說自話的走了過來,渾然不顧吧枱邊那兩個人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程煜只是通知了管路去吞拿,大概告訴了他位置,並沒有說明原因,也沒告訴他還有誰。
管路也是按照正常的邏輯猜測,覺得尤其是有高一鳴在場,那肯定不可能是程煜付錢。
而且,管路也知道高一鳴跟程煜打賭打輸了,還欠着他兩頓日料沒兌現呢,就自然認為這是高一鳴請吃飯,程煜帶他來蹭飯。
「程煜跟我們說的也是他請吃飯。」杜小雨陰滲滲的說着,頗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意思。
管路一驚,當即說道:「我去,他這是連環套啊,簡直跟碰瓷差不多了,先把咱們人誆過來,然後吃完了總歸會有個人買單。這程大少騙吃騙喝的手段日益精進啊!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對了,程煜人呢?」
高一鳴嘆了口氣,說:「還沒到呢,估計是想讓我們等不了,先點東西吃了,他再過來以便把請客徹底變成蹭飯吧。」
杜小雨則是忿忿的說:「不行,今兒這頓必須讓他掏錢!」
管路則是打了個哈欠,說:「我看吶,這大中午的吃這麼生冷的東西也不太好,我們要不然還是附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兒吧,好讓程煜過來撲個空。」
高一鳴連連點頭,道:「有理有理,至少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這時候,一般不輕易發表意見的老吞又淡淡的說了一句:「承蒙惠顧,一盤瓜子,兩杯水,你們給一百元吧。」
高一鳴和杜小雨詫異的回頭瞪着老吞,異口同聲的說:「老吞你程煜附體了?什麼時候連你也變得這麼摳了?」
「這大中午的,你們仨消遣我半天,只收你們一百元的最低消費,難道不應該?」
高一鳴和杜小雨面面相覷,總不能讓女士掏錢吧?高一鳴只得無奈的掏出錢包。
正在這時候,門口的風鈴再度響起,這一次,從門帘後方探進來的腦袋,赫然正是程煜。
程煜的臉上洋溢着撿到錢的光輝,簡直可以用滿面春風來形容。
其他三人還沒意識到什麼,可老吞卻一掃之前頹廢的模樣,直起身來,走進了操作間。
「我給你們準備吃的去。」
高一鳴緊急的喊道:「老吞,別急,等我們先跟他確認一下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先……」
老吞已經走進了操作間,隨時準備開工。
程煜笑得很燦爛,看到吧枱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盤吃的還剩不到一半的瓜子,奇怪的問:「你們怎麼不點菜?」
高一鳴警醒的說:「你沒來,我們哪敢點?」
杜小雨也說:「我們怕你放我們鴿子,別回頭點的太貴了,我們買不起單。」
程煜不屑的一揮手:「嘁!這吳東城還有你杜大小姐買不起的單?你把老吞包下來給你做一輩子日料都輕輕鬆鬆。我看吶,是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說了今兒我請客,就絕不會讓你們掏錢。」
要說還得是管路比較會說話,他陪着笑臉說:「就是因為你請客,所以我們才不敢點。這主人還沒到,我們幾個客人就先開動,這多沒禮貌?」
程煜走過來拍拍白胖子的肩膀,欣慰的說:「要說還得是你會說話,雖然我知道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至少這話聽起來沒那麼刺耳。」
「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該做傷痛欲絕狀,表示我們辜負了你的信任,然後讓我們買了今天的單,以彌補你心靈的創傷?」杜小雨也是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