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時間我們會提前通知你,所以每天中午的時候你最好出去吃飯,至於去什麼地點吃,隨意。這是你的飯錢。」老齊邊說話,邊遞給耿朝忠一個錢袋子,掂了掂,還有些些分量,估摸着該有個五六塊孫小頭吧。
就這點錢還讓自己隨意吃,不用說去百花居了,五味居都吃不了兩頓……
果然,我黨還是一貫的「寒磣」,耿朝忠一邊肚子裏苦笑,一邊起身告辭。剛走下樓梯口,突然看到一個扎着麻花辮穿繡花襖的大姑娘迎面走來,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的傭人打扮,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那天鞋店門口碰到的那個大姑娘嘛!
那姑娘滴溜溜的大眼睛在耿朝忠臉上轉了一圈,沒有搭話,似笑非笑的走上了樓梯。耿朝忠呆了一下,也沒頭沒腦的走出了生活林蛋糕店,兩人擦肩而過。
直到出了店門走了五百多米,耿朝忠才反應過來。這姑娘連續兩次出現在趙春來的店裏,顯然是自己人嘛!果然這人嘛,一看到美女智商就直線下降,自己早該猜到的。
不過,既然是自己人,那就總有見面機會。想到這裏,耿朝忠又有點小興奮,就連步子都變得輕快起來,黃包車也沒打,一溜煙走了半個小時就回到了警局。
回到局裏已經是中午12點多了,進了三樓所長辦公室,朱老大正坐在那用筷子夾着鍋貼蘸醋往嘴裏塞。看到耿朝忠進來,朱老大鼓着腮幫子指了指面前的一盤鍋貼,示意耿朝忠一塊吃。
「見到趙老頭了?」朱老大口齒不清的問。
「什麼都瞞不過您,」耿朝忠嘆了口氣,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鍋貼就往嘴裏塞,「您好象什麼都知道,在您面前我感覺根本沒什麼秘密,整個人好像透明的一樣。」
這是耿朝忠的由衷之言,除了自己心中真正的秘密,現在的自己在朱木運眼裏根本就沒什麼秘密可言。
「不,你有秘密。」朱木運咽下最後一口韭菜豬肉餡鍋貼,掏出手絹擦了擦滿嘴的油,繼續說:」不過,我沒興趣知道。「
「今天晚上還來老地方,我有一個最終的秘密要告訴你,並且你還會學到一些真東西。還有,吃完鍋貼你就回去吧!不要再呆在警局了,晚上6點鐘直接去那裏就可以了。」
耿朝忠回到自己即墨路的住所,好好的睡了一個午覺,他卻不知道,門外胡同里有三個小乞丐在那裏抓耳撓腮。
「痘哥,說好了5點過來,現在看日頭估計也就點多吧!咱這麼早過來幹啥?這日本人的地盤可要不到什麼東西啊!」那個小胖子疑惑的問。
「對啊,要不到東西不怕,就怕要命啊!去年天津路的爛狗子不開眼找日本人討錢,哪知道那個日本人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刀,一下子剁掉了半隻手,那個慘哦,我現在想起來都心肝打顫。」瘦子小關想起去年那事就發慌。
「老大吩咐的,讓咱們早點來,他說一會兒他也要過來。」年齡最大的痘痘一如既往的大哥范兒,「別猜了,大哥來了就知道了。」
「哪個老大,耿老大還是高老大?」胖子擦着嘴在那問,手裏還拿着一捧糖炒栗子——自從跟了耿朝忠,這日子一天天滋潤起來,搞得兄弟三個都不想要飯了。
「廢話,當然是高老大,一日當老大,終身是老大,胖子你是不是要欺師滅祖?」痘痘哥在旁邊睜圓了眼睛。
胖子被痘痘這麼一蹬,嚇得直縮頭,不敢再多話。旁邊的小關卻在那嘟囔:
「要我說,跟着耿大哥其實也挺好的,耿大哥不僅出手大方,還會帶徒弟,你看看我們幾個,跟着高老大這麼久了,除了偷雞摸狗,屁本事沒學到。但是跟了耿老大這一個月,槍會打了,拳腳也好了,還能識幾個大字了,要我說,咱們不如」
話音未落,痘痘就一下子跳了起來。
「小關我艹你大爺的,你特麼怎麼這麼沒良心?!高老大把咱們從垃圾堆撿回來,養咱們這麼久,哪點對不起你了?你怎麼就好意思說這樣的話?!你特麼還算是個人嗎?!老子真他麼後悔交了你們這倆個兄弟!咱們可是在祖師面前磕過頭,過過刀的,以後要是再讓老子聽到這樣的話,別怪老子不客氣!」
胖子和小關被痘痘這一通呼喝咋呼的戰戰兢兢,胖子看到小關還要說話,一把將糖炒栗子塞到小關嘴裏,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