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保定復縣的,離滄州那邊不遠,怎麼,李將軍也是保定人?」
耿朝忠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我是湖南人,在保定上了一年中學,第二年就去了日本,不過對河北那邊也很熟悉,就是你們保定話不大好懂啊!」李灝笑笑。
「哈哈,李將軍是保定軍校畢業,後來又去了日本東京士官學校,民國12年入黨,參加過北伐東征,戰功赫赫,可是我們黨內有名的虎將!今天上峰派他來給你授勳,就連我都感覺受寵若驚啊!」劉一班在旁邊補充。
「卑職剛剛加入黨務調查科,就能獲此殊榮,實在是,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耿朝忠的眼睛一亮,臉都不由得有點發紅,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不過在劉一班和李灝看來卻實屬正常,畢竟耿朝忠現在也就一個準尉級別的行動隊長,李灝作為陸軍少將還能待他如此親切,不激動反而不正常!
「小耿啊,你不必過謙,此次頒給你六等寶鼎勳章,你是實至名歸,絕無半點越格之處。不過話說回來,劉科長這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剛剛破獲了島城赤黨大案,現在手下又立此殊勛,足可見劉科長教導有方,反倒是讓我這個陸軍學校的教官無地自容了!」
這李灝言笑宴宴,既勉勵了耿朝忠,又捧了劉一班,看來年紀雖然不大,卻是為官有道,比起曹光遠來可是能言善道的多。
不過耿朝忠轉念一想,按照曹光遠的性子,倒並不一定是不會說話,現在回想起來,倒像是故意刺激劉一班。
只是剛才李灝說的劉一班破獲赤黨大案是什麼意思?看着生活林蛋糕店那邊很正常的呀!
那邊劉一班已經和李灝開啟了商業互吹模式。
「哪裏哪裏!李將軍此言可真是折煞小弟了,小弟只是一個小小的科長,如何能與李兄相提並論,以後南京那邊還得拜託李兄多多美言幾句,小弟不才,這就敬李兄一杯!」
耿朝忠連忙放下心思,趕緊端起酒壺伺候着。
幾個人你來我往,這場酒席足足喝了兩個小時才算結束,耿朝忠也抖擻精神奮力作陪——這劉一班酒量一般,耿朝忠身為下屬自然要急長官之所急,端起酒杯頻頻代勞,哪知道這李將軍也是酒國豪傑,耿朝忠連擋帶推,劉一班還是被灌了個半醉。
眼看着已經八點多鐘,劉一班不勝酒力連連告饒,吩咐耿朝忠留下來陪酒,自己先行告退。
幾個人把劉一班送出去,這包廂里可就剩下了李灝和耿朝忠兩人。
李灝坐在那裏,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一顆花生米一盅酒,看這架勢是要跟耿朝忠決戰到天亮。
耿朝忠心裏明鏡似的,這李灝拖到現在還不走,絕不會是為了和自己一個小小的行動隊長攀交情稱兄道弟,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那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看來李灝是想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這邊的情況。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談論着一些北伐趣事,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麼地就說到了劉珍年身上。
「耿老弟,你從煙臺過來,有沒有聽過劉珍年的事情啊?」李灝半眯着眼睛,開始旁敲側擊。
「膠東王啊!5000人大破張宗昌5萬大軍,俘殺褚玉璞,全國側目!小弟怎能不知!聽說劉將軍深得校長器重,難道李將軍此次前來,是要見一見這膠東王?!」
耿朝忠說完這句,突然捂住了嘴巴,連稱「失言」。
這種軍國大事,豈是一個小小的行動隊長能夠置喙的?
「無妨!」李灝手一揮,「只是閒聊而已,莫非耿老弟是信不過李某?!」
這話一出口,耿朝忠自然不敢再有所隱瞞,這李灝官拜少將,稱呼自己一聲耿老弟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哪還能藏着掩着?
耿朝忠胳膊托着酒桌,臉湊到李灝的耳朵邊,低聲說道:
「小弟聽說,這劉珍年私通赤黨,他手下的政治部,全是共產黨員!」
李灝猛地一拍桌子,大喝:
「豈有此理!難道劉科長對此無動於衷?」
耿朝忠眼珠一轉,露出為難之色。
「李大哥,劉科長也有難言之隱啊!這山東地界,自從張宗昌倒台以後,就是韓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