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
張宗元這段時間所有的表現都只為了一個目的,就是讓舒爾茨把他關進水牢!
耿朝忠心底不由得一陣火熱。
有個趟路的就是好,省了自己多大功夫!
如果沒有張宗元,自己說不定還得沿着張宗元的老路再走一遍:先跟歪果仁混熟,再去監獄工廠努力工作勇奪業績第一桂冠,然後還得巴結神父去信耶穌。
這麼一套流程走下來,估計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根本做不到!
現在耿朝忠都有點佩服朱胖子了,什麼都不干只盯着張宗元,就等着摘桃子吃果果,這才是高明的做法。
嗯?
耿朝忠突然一愣。
朱胖子盯着張宗元?
那就是說,老德國監獄裏一定有朱胖子的內線,否則朱胖子怎麼能如此清楚的把握張宗元的一舉一動,然後恰到好處的,在張宗元將要從水牢裏出來的前一周,把自己安插進老德國?
通過柳直荀?
不可能,柳直荀根本沒能力向牢外面傳遞信息!
耿朝忠可以肯定,監牢裏面一定有劉一班的人在時刻盯着柳直荀,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換了自己也會這麼做,更不用說如此多疑的劉一班了!
對劉一班的多疑,耿朝忠深有體會,那次新盛泰鞋店槍擊事件,本來已經定了的案子還能被留一半再翻騰一遍,對柳直荀這麼重要的人犯,留一半絕對不可能沒有後手!
也就是說,朱胖子的內線是在劉一班的嚴密監視下給他傳遞消息的,而這對於一個囚犯來說根本不可能——老德國的囚犯絕大部分都是不允許會客和見外人的,朱胖子怎麼保證情報的準確性和及時性?
這個內線一定是監獄方面的人!
耿朝忠的腦海里浮現出胖獄警龔守平和瘦獄警侯春的身影,但是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監獄裏的工作人員至少有一百多個,其中包括仁字監和義字監的20多個獄警,還有刑房裏的工作人員,還有在外面駐守的接近兩個排的士兵。
這些人個個都有可能,但是最大的可能還是這20多個獄警,畢竟在外面的士兵想要打探內部情況還是要隔一層,並且監獄規章制度也不允許最外圍的士兵和獄警接觸。
不對,獄警本身不可能是朱胖子信任的人,他只負責傳遞情報但不負責尋找寶藏,並且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寶藏這回事——否則獄警找到寶藏自己跑路了,朱胖子找誰說理去?所以朱胖子還是得找一個自己信任的人進來。
自己是朱胖子信任的人嗎?
耿朝忠並沒有把握。
那麼柳直荀呢?
耿朝忠更沒有把握,他甚至不能確定朱胖子和柳直荀認識,但是直覺告訴他,朱胖子安排自己進入老德國和我黨安排自己接應越獄很可能有着直接的聯繫,這絕對不是一件單純的尋寶事件。
這是耿朝忠在來老德國的路上就確定的事情,因為這一切太巧了!
不可能我黨剛剛安排自己接應越獄,朱胖子就要把自己送進監獄,尤其是這兩件事前腳趕後腳的發生在三天之內。更何況契卡和中央特科本來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說是師徒傳承都不為過——要是這裏面沒貓膩,打死耿朝忠都不會相信。
但是這裏面有一個死結,也是自己一直沒想通的一點,朱胖子怎麼確定自己一定會找柳直荀接頭?
耿朝忠看了看旁邊的北川,此時的北川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呼嚕一個接着一個的打了起來,外面的走廊里也傳出了一陣腳步聲——龔守平和侯春與另外兩個值夜獄警換班的時候到了。
走廊的窗口外傳來了汽笛聲,這是漁船趕夜回來的聲音,每天晚上的九點和十點之間總會準時響起——當地漁民的傳統習俗,潮落後打被海浪卷到近海的魚會非常非常容易。
耿朝忠決定,再重新把朱胖子和我黨這兩條線梳理一下,這裏面一定有一個自己一直沒注意的契合點,可以把尋寶和越獄這兩件事連到一起。
先梳理朱胖子交給自己的尋寶任務:
進監獄——找到寶藏——帶出去。
這就跟把大象放進冰箱一樣自然,並且進監獄這一步自己已經完成了,只剩下找到寶藏和帶出去這兩件「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