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凌晨三點左右,位於法蘭克福市中心的希爾頓大酒店二樓的總統套房內,布洛姆貝格穿着睡衣,很是不情願的接待着突然到訪的盧嘉棟,然而當他聽了盧嘉棟所說的事情之後,趴在腦袋裏的瞌睡蟲也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睡眼朦朧的雙眼頓時睜得雪亮,藍色的瞳孔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愣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旋即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對着盧嘉棟勸導:
「我承認,阿根廷和英國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與阿根廷方面達成一筆價值不菲的交易,可是你要知道,英國方面的行動很迅速,他們在接到阿根廷登陸馬島的消息之後,
就通過外交、軍隊還有北約等多個渠道,向整個西方盟國發出了緊急照會,尤其是美國,我聽說撒切爾夫人與里根總統進行了長達一個半小時的通話,成功的說服美國在偏袒英國的情況下保持中立。
在昨天下午,我已經接到美國國防部的急電以及國會參議員查理·威爾遜先生的電話,都要求我所掌控的軍火公司不要向交戰雙方出售任何武器裝備,靜等美國黑格國務卿的斡旋結果。
否則將面臨美國國內的制裁,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明白,阿根廷那個蠢貨總統加爾鐵里已經不是只與病秧子的英國為敵,而是在跟整個西方世界為敵,可你現在竟然..........」
布洛姆貝格一邊說着,一邊背着手在盧嘉棟面前來回走着,臉上那標誌性的不羈神情也被一抹嚴肅認真所取代,說真的,要不是真把盧嘉棟當做朋友,憑他的性格,根本不會跟一個饒了他清夢的人囉嗦這麼多,直到最後說得都有些口乾舌燥,才不得不停下來,倒上一杯白蘭地,一口灌下去,接着衝着盧嘉棟微微一嘆,繼續勸道:
「唉!盧,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還要趟這潭渾水呢........我的朋友,聽我一句勸,錢是掙不完了,錯過的這場,還有其他的戰爭,實在不行,我幫你介紹伊拉克的阿齊茲參謀長.........恩........等等.......這是什麼.......竊聽器?」
布洛姆貝格只覺得憑着盧嘉棟的精明敏銳,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所以言語之前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裏面,可就在他滔滔不絕的勸着盧嘉棟時,盧嘉棟卻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了兩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體,往桌上一放。
布洛姆貝格見此頓時藍色的瞳孔猛力一縮,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以色列摩薩德的王牌特工,怎能不知道桌子上那兩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是什麼,頓時便瞭然盧嘉棟為什麼會這般不管不顧,破釜沉舟........
「這兩個東西,您應該很熟悉吧,布洛姆貝格先生!」盧嘉棟朝桌上的微型竊聽器使了兩下眼色,話音中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有什麼緊張和不安,但站在他面前的布洛姆貝格卻顯得格外的心有餘悸,用手捶了兩下自己的額頭,點着頭說道:
「怎會不熟悉!兩年前那個該死的英國軍情六處的安德森就給我按了這樣的竊聽器,差點害得我暴屍荒野!」
說着,布洛姆貝格將桌上的微型竊聽器拿了起來,捏在手上,蔚藍色的雙眼在燈光的照應下,閃過一絲狠厲而又決絕的複雜目光,很顯然當年那次被安德森窮追猛打的經歷,讓布洛姆貝格是多麼的刻骨銘心。
然而此時此刻,往事的回憶只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因為現在兩個微型竊聽器的出現很有可能意味着不堪回首的歷史有可能再次重演:
「盧,你不會又被英國軍情六處盯上了吧?」
「我想不止是軍情六處,可能還有法國的薩科齊!」說着,盧嘉棟也倒了杯酒,喝完之後便將在演示場時薩科齊對他的威脅,以及這一天來觀察到的蛛絲馬跡跟布洛姆貝格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布洛姆貝格聽罷之後,不由得默默的點了點頭:「薩科齊這兩年一直是我最主要的競爭對手,我很了解,報復心非常強,他在英國也有着極為廣泛的人脈,兩者合在一起來對付你的可能性的確存在!」
不是存在,而是確鑿無疑,盧嘉棟心裏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