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中國人」這三個字,在場的人都不免為之一驚,吳天明趕緊示意周圍的人退後,然後端起槍,警惕而又嚴厲的喝到:
「出來!不出來的話,我們火焰噴射器的伺候!」
「出來,出來,我們出來!」吳天明話音剛落,通風內便傳來一陣驚恐的回音,然後通風口的柵欄微微一動,被人從裏面搬開,隨後爬出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身穿破舊工服,身材瘦高,一臉污垢的男子,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從通風口內整整爬出五個人。
他們見到端着槍的吳天明和周圍的戰士,臉上無不顯得既緊張又惶恐,紛紛舉起雙手,為首的那位身材瘦高的男子更是用一種哀求的語氣的對着吳天明懇求到:
「別開槍,別開槍,我們真是中國人,求你別開槍!」
「中國人?」聽着對面瘦高男子流利的中國話,吳天明的瞳孔不由得一縮,要知道在出境偵察作戰時,他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當時差點吃了大虧,所以雖然對面的瘦高男子極盡哀求之能事,
但吳天明非但沒有放鬆警惕,而是衝着身旁的戰士使了個眼色,幾名戰士會意,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把他們幾個按到牆上,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後,向着吳天明很肯定的搖了搖頭,吳天明見此這才將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稍稍鬆開。
而旁邊的盧嘉棟卻沒有身旁的吳天明那麼緊張,反而舉得對面的衣衫破舊的幾個人很是奇怪,從他們的穿着上來看,應該是這裏的工人,可是他們無論身上還是臉上那些很明顯的人為的傷痕來看,卻又讓盧嘉棟覺得他們在這裏好像又不單單是普通工人那麼簡單。
於是在確定他們身上沒有什麼危險之後,盧嘉棟便上下打量幾下面前的幾個人,然後皺着眉頭問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被越南人從柬埔寨虜過來的華僑技工!」聽了盧嘉棟的話,那名瘦高男子的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悲鳴,緊接着眼睛中便滾下兩行熱淚,聲音也越來越嗚咽,淒悽慘慘的開始講述他們這幾個人鮮為人知的經歷:
原來他們都是新加坡華僑,早年由於家境不錯,有機會留學歐美學習各項先進技術,隨着新加坡獨立並走上正規,他們也陸續回到新加坡,想用自己所學的本領,來幫助這個除中國外唯一由華人建立的國度實現工業化。
不過世事難料,事與願違,剛剛建國的新加坡也是百廢待興,加之本身國土面積狹小,不適合興建大規模重工業項目,而是建立以出口導向型和轉口貿易為主的經濟發展模式,正因為如此。
他們幾個空有一腔熱血,卻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在此期間他們不是沒想回到祖國的懷抱中去,可是當時的國內環境很複雜,敵視排外的情緒很濃烈,哪怕你是歸來的愛國華僑也不例外。
所以他們也只好作罷,恰在此時,新加坡的近鄰柬埔寨在西哈努克親王的領導下,準備在本國實行工業化,急需這方面的人才,於是便向幾個人拋出了橄欖枝並許以豐厚的報酬,幾個人一商量覺得可行,便收拾行裝趕往柬埔寨。
可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年,柬埔寨的形式風雲突變,先是郎諾發動軍事政變推翻了西哈努克親王政權,緊接着柬埔寨陷入持續內戰,而後紅色高棉掌權,但不管柬埔寨風雲如何變換,他們的命運卻始終如一,那就是被歷屆政權所囚禁。
至於理由也很簡單,他們是上個政權留下來的親信分子,就這樣他們這麼一關就是七八年,在此期間,新加坡當局也通過照會希望柬埔寨歷屆執政當局立即釋放這幾個人,可是當時柬埔寨政權更迭頻繁,加之內亂不斷,這些照會基本都是石沉大海,無人回應,而新加坡由於剛剛立國不久,本身國小力弱,對此也只能發出各種隔靴捎癢的抗議,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去年年底,越南入侵柬埔寨他們才重見天日,不過這片郎朗晴天他沒還沒顧得上多看上兩眼,便再次陷入暗無天日的噩夢,因為得知他們的身份後,極缺這類人才的越南人頓時欣喜若狂,二話不說,就把他們當作貨物一樣裝進囚籠車運到這處軍工廠。
這座軍工廠是蘇聯援助給越南的秘密項目,旨在提高越南的武器裝備生產能力,但蘇聯人雖然援助了設備和機械,但對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