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子毒反弒父。
人之所以為人,除了擁有智慧以外,就是恪守人倫道德,景鳴天也算是一代梟雄,明知道自己兒子想造反奪權,甚至不惜找人,拉攏手下,但景鳴天都沒有對自己兒子下手,堅持不立為繼承人,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在保護自己兒子。
一個兒子已經死了,景鳴天不想自己另一個兒子也死,然而,景小虎並不理解自己父親的良苦用心,還以為是被唾棄,下了狠手。
人一旦沾了毒,就會喪盡天良,凡事做絕,不可理喻。
這一刻,楊正有些同情景鳴天來,作為一名毒梟,相信景鳴天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甚至安排了後路,讓景小柱將暗室裏面的東西交給警察作為報復,也算是給自己後人積點陰德,但死在自己兒子手上,這算什麼?
這一刻,楊正有些理解景小柱了,作為一名曾經的殺人犯,景小柱得到景鳴天的庇佑,活了下來,並走到今天,景小柱應該將景鳴天當成自己父親一般的存在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於博有些為難地看向楊正,欲言又止,按規矩,警察是不能做這種決定的,楊正理解於博,擺擺手說道:「這件事的後果我來承擔,去通知武警那邊,安排好車隊,我們回景納村。」
「是。」於博答應道,敬禮後匆匆去了。
楊正看向景小柱,問道:「那個找過景鳴天的人是誰?」
「不認識,天叔沒介紹,是個老外,白種人。」景小柱說道。
「知道他住哪兒嗎?」楊正追問道。
「不清楚,聽說在盤寨。」景小柱如實說道。
「你還知道什麼?」楊正追問道。
「景納村所有製冰的村戶,走貨渠道,還有個據點,在鄰國,不過前段時間被人端了,是你們幹的吧?」景小柱反問道。
楊正馬上想到了那個小鎮,不置可否地說道:「還有呢?」
景小柱不傻,馬上意識到自己猜對了,深深地看了楊正一眼,沒有深究這個問題,繼續說道:「我還知道洪都寨也在製冰,盤寨也在製冰,但具體情況都不了解,三家分開做,走的渠道都不同,但有一天天叔跟我提了一嘴,說三家聽命於一人,是競爭關係,誰做的好,訂單就多一些,那個人是誰沒說。」
楊正原本以為景納村和洪都寨都聽命於盤寨,沒想到三家是競爭關係,聽命於一人,和自己猜想有些出入,至於那個人,想必就是死神社的代表,想了想,問道:「暗室裏面的東西是什麼?」
「三家走貨的證據。」景小柱說道。
「沒想到景鳴天還留了一手。」楊正說道。
「當然,混我們這行早就看淡了生死,被你們抓到是命,認了,但決不允許被別人害。」景小柱沉聲說道。
楊正沒少跟毒販打交道,能理解毒販的這種畸形心態,沒有深究,追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那些被你們抓到的傭兵是緬國來的,鬣狗傭兵團緬國分團的人,聽說昨晚遭到毀滅性攻擊,分團基地被徹底摧毀,想必也是你們幹的吧?」景小柱反問道。
「還有呢?」楊正追問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景小柱知道自己又一次猜對了,繼續說道:「我剛才提到親手殺小虎的條件不合規矩,警察絕對不會答應,但你卻答應了,這讓我懷疑,但經過剛才的交流,我想你不是警察吧?能夠摧毀我們的據點和鬣狗傭兵團分團基地,只有軍人才能辦到,你是軍方代表吧?別急着否認,這對我來說不重要了,現在我反而相信你的承諾了。」
「還有什麼能告訴我的?」楊正不置可否地追問道。
「我可以給你一份名單,都是犯下了各種罪的人。」景小柱沉聲說道。
「條件。」楊正反問道。
「我想親手埋下天叔。」景小柱沉聲說道,眼睛緊緊看着楊正,滿是期待。
楊正沒想到景小柱還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可惜跟錯人,走錯路了,想了想,答應道:「成交。」
「拿筆和紙來。」景小柱也看出楊正不是在騙自己,當即說道。
楊正馬上叫來負責看押的警察,拿來了紙和筆遞給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