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面對這問題沉默了挺久,問:「曹烈離開你是什麼時候?」
曹雲掐指算:「七八年前吧。」
竹道:「我是六年前認識曹烈的,我是一名荷官……我遇見了麻煩,後果很嚴重,不是我能處理得了的。曹烈幫了我,他不僅幫我處理了麻煩,給我一份報酬很高的工作,我擁有一定的階層地位,三恩並在。雖然我不至於為他而死,但是沒有多少事情能超過我對他的忠誠。」
你要我跑腿,沒問題。賣身,沒問題……但你要我殺掉自己孩子,不干。你要我自殺,需要考慮。臨界點就是人的底線,人最終防線或者是自己的生命,或者是自己最親的人的生命。
曹雲問:「你就沒有懷疑過,你遇見的麻煩很可能是曹烈看中你後的佈局……」
竹終於沒忍住,一腳踢在曹雲的竹椅上,散架的竹椅和曹雲一起滾落出去。竹冷冷道:「每個人都有脾氣的,你應該學聰明點。」
哥就是很聰明呀,否則為什麼要激怒你呢?
曹雲不知道曹烈情況,團伙結構情況,他是試探環境。首先自然是曹烈團隊的情況。從竹的反應可以讀出很多信息,甚至可以間接讀出曹烈對曹雲的態度和看法。作為律師最不相信就是人的嘴。
曹雲不在意一笑,站起來,坐到一邊木頭凳子上:「我猜測曹烈是用理想感動了你們。他的理想是約束犯罪。犯罪是因為市場才出現,抓一批獨放,又會出現一批獨放。與其這樣無意義的循環,不如約束獨放們的行為,降低他們行為帶來的社會危害。支持守規則的團伙吞併不守規則的團伙,將犯罪的危害控制在一定程度內。」
竹慢慢走到曹雲面前,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準曹雲的頭部:「為什麼你要挑撥離間?你知道不知道,你這種小人是我最討厭的人。」
曹雲很淡定:「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就閉嘴。你們團隊的成員和你的性格差不多嗎?」姐姐,你手槍沒開保險。哥可是玩過槍的,槍,呵呵!唉……槍啊,麻痹啊。
「什麼意思?」竹把槍收了回去。
「沒什麼意思。」太聰明的人難以控制,太傻的人難以使用。團隊老大選擇成員的標準最好是:比較出色的人。竹就是這樣,她有頭腦,比較出色,相信她也有一定專業技能。但是她只能算是不死鳥類的行動者,和走叉這類陰謀家還無法相提並論。也對,走叉這樣的人是不會接受自己不掌權。
曹雲算走叉還是算不死鳥呢?曹雲就此問題深思過。答案:自己貌似什麼都不算。
奇怪,曹烈應該是走叉類型的人,怎麼會進入困局呢?通常這類人要麼是被外部擊敗,要麼被內部出賣,主動進入困局非常少見。
……
這次庭審比起正規法庭還要肅穆三分,幾乎所有人都是黑色寬袍加面具。因為識別的需要,每個人的胸前都有銘牌。曹雲銘牌:辯方律師一號。竹也戴上面具和寬袍,跟隨在曹雲的身後,護送曹雲步行去法庭。她的銘牌是投訴部三號。
法庭不大,是一個半埋式一層結構,高度五米。裏面有冷氣,還有吊扇。門口兩男兩女的保安,所有人接受他們的搜身。竹拿出兩把手槍和一把匕首放進膠袋封存,在搜身之後進入了法庭。
法庭正面是三法官位置,左邊是辯護席,右邊是控席,法官對面是聽審席,證人席設置在聽審席前。法庭內一共有八名保安,保安不穿寬袍,他們統一墨鏡,耳麥,黑西裝。
竹在曹雲耳邊道:「保安是第三方提供的力量,負責維持秩序。」
曹云:「怎麼,你們內部已經不信任到這地步了?」
竹習慣了曹雲冷嘲熱諷,道:「主要是商戶和投訴部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商戶們借題發揮,認為投訴部的權限過大,而且殺戮兇殘。如果本次曹烈有罪,那麼投訴部的權利將被董事會收回一部分。投訴部將來只有調查權,沒有裁決和行動權。變聲器會用嗎?」
曹雲拿出遙控器看了看:「很簡單。」
這時候控方到場,九尾良子和司馬落都是西裝領帶,不戴面具,楊律師是掛了銘牌,有偽裝。三人邊走邊看辯席。司馬落停步,走向辯席。最近的保安立刻上前擋住司馬落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