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院病房內
傅沉說他要出去的時候,段林白已經起身走到床邊,掀開窗簾一角,醫院門外已經被諸多媒體擠滿,夜色中,各種錄像機器的紅點不斷閃爍,佔據了大半條街道。
隱約可見在人群中維持秩序,着裝特殊的轄區民警和醫院保安。
面對洶湧的人潮,還是有點螳臂當車的味道。
若非不能衝撞警察,這群人怕是早已闖進了醫院。
而此時人流全部衝着一個方向洶湧而去,八成是嚴望川的車,方才傅家人都打了電話,無非是詢問宋風晚的情況,說要過來,不過都被傅沉給擋了回去。
畢竟外面很亂,極有可能發生磕碰摩擦。
「讓千江帶人下去接一下,你就別下去了。」段林白眯着眼,「底下這群人,怕是能把你吃了。」
傅沉並沒理會他的話,徑直推門而出。
「傅沉!」
門瞬間合上,隔絕了屋內的一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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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醫院外
嚴望川開的是傅沉的車,光是這牌照就足夠惹目,加上這些記者嗅覺靈敏,剛看到車子,就迅速將車子圍攏起來,透過玻璃窗,依稀分辨出了裏面的人是誰。
「嚴先生來了!」
伴隨着一聲驚呼聲,閃光燈對着擋風玻璃就是一頓猛拍,惹得嚴望川眉頭擰緊。
那張本就神情稀缺的臉上,更是寡淡到有些刺目。
「嚴先生,宋小姐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現在警方說她墮下樓梯不排除人為因素,請問是有人蓄意推她下樓的嗎?」
……
記者拍打着窗戶,車子擠在人流中,進退兩難。
嚴望川此時只想親眼確認宋風晚平安無恙,他解開車鎖,準備推門下車,可是記者堵在前面,就連推門出去都費力。
「他要出來了,往後退!」
有人出聲,堵在車邊的記者才艱難往後退了兩步,不過後排舉着設備的人卻還在往前擠,生怕錯漏了他的一點表情。
嚴望川此時顧不上車子是停在哪裏,下車後就準備往門口走。
這些記者自然不敢碰他,但緊緊圍攏着他,人潮洶湧,難免有些磕碰,這讓他原本焦躁的情緒,瞬間被逼至極點。
就在此時有個男記者問了句。
「您對她私生活是怎麼看的?」
一直未曾開口的嚴望川循着人群中那點音量看過去……
「你剛才問什麼?」
語氣深沉,透骨生涼。
眾人怔了下,他緊接着發問:「你再說一遍?」
男人語氣沉冽,比此時的秋風還要淒冷幾分。
嚴望川素來就是個簡單直接的人,到了他這個位分,行事隨心,壓根不會在意任何人的臉色,他目光所及之處,就是方才提問的男記者。
這種眼神帶着讓人無法直視的侵略性,像是淬毒鋒刃的匕首,要將人一寸寸剖開,看得人頭皮發麻。
加之他個子很高,垂着眉眼,讓他眼神更顯幽邃。
「說啊,你想問什麼?我給你機會。」嚴望川聲音越發冷靜。
此時所有記者都盯着那個男記者,似乎是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了他的身上,畢竟能讓嚴望川開口的機會不多。
那個男記者已經被拱到了一個份上,如果他此時往後縮,估計在場的同行都會笑話他懦弱,他只能硬着頭皮咳嗽了兩聲。
不過此時嚴望川也已經走到了他面前,這些記者就是想挖新聞,自動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好似摩西分海般往一側涌退,給兩人留足了空間。
嚴望川這一路上收聽廣播,心底這股怒意已經被吊到了一個臨界點,此時這個男記者若是在上面擦了一把火,只怕……
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我……」男記者重咳一聲,「請問你認識蔣家兄弟嗎?」
其實這件事之所以能被炒熱,還是因為蔣二少以前風評太差,只要屁大點的事,以前那丁點陳芝麻爛穀子的腌臢事都會被扒出來。
蔣二少頭受了傷,剛處理好,也剛到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