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虹橋機場!
巨大的機身緩緩逼近機場跑道,仿佛雄鷹展開翅膀,滑翔着撲向獵物。
穿着休閒西裝的沈蒙走到候機大廳光亮可鑑的瓷磚上,意大利手工定製的皮鞋與瓷磚敲擊出清脆的響聲。
身為血裔家族沈家的三公子,他身上散發着與眾不同的氣質,那是百年世家浸潤出的矜貴和驕傲。
沈蒙身後跟着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左眼有一條豎着的刀痕,刀痕中間那顆眼珠是灰白色的,獨目。明明年過半百,體格卻健狀如牛,穿着寬鬆的復古練功服,腳上一雙布鞋。
「還是滬市人多啊,人多資源就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吶。」沈蒙望着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從懷裏掏出一隻皮夾子,感慨道:「空間法器,嘖嘖,寶澤的這個制式裝備倒是方便,可惜核心技術被牢牢掌控着,咱們這些家族再眼饞也得不到。」
說着,他從皮夾子裏取出一隻巴掌大的青銅小鼎,朝鼎口輕呵一口氣。一縷縷青煙從鼎內浮出,裊裊娜娜的飄向候機大廳各處。
辛巴克售賣處,年輕的媽媽帶着年幼的兒子坐在圓桌邊吃甜點,她身前是一杯咖啡,孩子身前是一塊巧克力蛋糕。
沈蒙和老人路過時,年輕的媽媽多了氣質逼人的年輕男人一眼。而乖巧吃蛋糕的男孩突然打了個寒顫,抬起頭,苦着小臉:「媽媽,我好冷。」
年輕媽媽看向兒子,頓時吃了一驚,炎炎夏季,孩子竟是凍的小臉發白,牙關咯吱咯吱打顫,手臂冰涼冰涼。
候機大廳的空調不可能讓人凍成這樣。
沈蒙一手托青銅小鼎,一手握手機,他仔細看了片刻,嗤笑一聲:「李家現代傳人,長的真特么娘炮。」
手機屏幕里是李羨魚的個人資料,非常詳細,包括他現在住的地址。
「元叔,你說李家那位女子戰魂,真的知道萬神宮的位置嗎?」沈蒙關上手機,皺着眉頭:「大老遠的跑滬市來,可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獨眼老人眯着眼,「這世間如果真有人知道萬神宮所在,那便是她了,也正因為有她在,李無相才這份膽氣獨吞寶貝。只不過世間一物降一物,女子戰魂並非舉世無敵。當今的佛頭可以與她一戰。」
「那道尊呢?」沈蒙挑了挑眉。
「道尊還差些火候,八十年前妖道禍亂天下,道門首當其衝,昔年道門十位宿老悉數折損在妖道手中,元氣大傷,至今還未完全恢復。」
「八十年前妖道之禍,道佛協會損失慘重,二十年前李無相事件,又輪到各大家族英才凋敝。嘖嘖,自清末以來,咱們血裔界時不時的就出點亂子,無數英才死於羽翼未豐時,可嘆。反觀洋夷血裔,自近代以來,英才輩出,此消彼長,甚是不妙我爺爺總是這樣感慨。」沈蒙聳聳肩:「但我覺得,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就比如寶澤那位執劍人,你說他和佛頭比,又如何?」
對於這個問題,老人認真的思考了很久:「幾年前,此人橫空出世,先壓力各大家族天才、道佛協會弟子,後來挑戰老一輩高手,身經百戰,無一敗績,簡直恐怖如斯。他最後一次出手,距離極道還遠的很,但那是一年前了,現在怕是半隻腳踏入極道了。最不濟也是和道尊同級。」
「極道高手終究是鳳毛麟角,不必理會,女子戰魂昔日輝煌,今日不過是淺灘上的游龍不足為懼。但那個古神教甲字級殺手,元叔你能應付嗎?」
「寶澤的s級高手,個個都不同凡響。老朽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但糾纏一時沒有問題。三爺你這次的目標不是戰魂,是李家傳人,只要抓了他,女子戰魂自然受制於我們。但有一件事老朽必須多提醒您,不要傷害李家傳人。」
沈蒙撇嘴,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螻蟻般的人物,仗着祖宗光環罷了。這次萬神宮出世在即,女子戰魂自身難保,別說一隻小奶狗。這些年盯着這小子的人里,可不止道佛協議而已。」
獨眼老人停住步伐,神色嚴肅,語重心長道:「三爺,你得答應我。」
沈蒙沒來由的一陣躁意,「知道了,你煩不煩。」
他從小就是世界的中心,長輩們寵愛有加,兄長姐姐們疼愛呵護,又有沈家三少爺的光環罩着,走到哪裏都是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