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柳眉的聲音落下,蛇群沸騰,洶湧的殺機如海潮,如山崩。
面對群情激奮的柳家眾人,李羨魚眉頭緊鎖,暴食後遺症太大,祖奶奶不在身邊壓制史萊姆,他開暴食的後果非常危險,極有可能墜入無法挽回的深淵。
但卻是他眼下唯一的機會,柳謠是過來幫忙的,怎麼都不能害她死在這裏。
毫無疑問,今晚被人坑了一波,別說不知道是坑,就算知道,他也得跳。他不能拿冰渣子的命當兒戲。
姐姐雖然經常調教他,中學時還想還準備給他套個項圈玩羞恥p,可性格再糟糕的姐姐,也還是姐姐啊。
「嘴下留情,嘴下留情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話好好說嘛。」
千鈞一髮之際,坍塌的大門外走進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他手裏握着一瓶酒,傾瀉瓶口,明黃色的酒液從瓶子裏流出來。
攔路的小蛇紛紛退避,它們似乎很討厭這種酒。比較死性不肯退避的大蛇則被他一腳踹開。
「吳鑫,你跟誰倆呢?」一條通體金黃的巨蟒咆哮道。
其他幾條巨蟒蛇頭一斜,無聲的注視着老吳同志。蛇類的豎瞳天生帶着冰冷注視的buff,普通人如果被這種體型的巨蟒凝視,分分鐘就嚇尿了。
「這個名字我已經很多年沒用了,每次聽到別人提起,就讓我想起自己恥辱的過去。」吳部長聳聳肩,瓶子裏的雄黃酒一飲而盡:「你們要殺我寶澤的人,知道你們都說我是廢柴部長,可廢柴部長也是部長。一句交代都沒有,隨隨便便就殺我的人,我不要面子的嗎?」
柳眉淡淡道:「殺我柳家家主,這條罪夠了吧。」
吳三金部長「嘖」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一閃一逝間,來到了四樓落地窗口,李羨魚的身邊。
李羨魚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慫。」
吳三金目光掃過書房,走到牆邊,在柳通蛇軀下的酒櫃裏摸出一瓶威士忌,擰開蓋子,置於鼻端,享受的深呼吸:「在總部派來的執行人員到達前,我得稍稍承擔一下作為部長的責任。」
他用力踢了一腳猙獰的蛇頭:「老柳啊,好端端的怎麼就給人幹掉了呢。」
「各位!」吳部長來到窗邊,走路的姿勢像個三流牛仔,「我孤身前來,就是最大的誠意。是含怒動手,徹底與寶澤決裂,還是坐下來好好談,你們自己選。」
半小時後,某座別墅的大廳。
「柳通是被人用這個釘子封住七寸,一擊致命,按照李羨魚和柳謠的說法,書房裏並沒有打鬥的痕跡。當然,他們目前還是嫌疑人,說的話可信度未必多高。」吳部長懶洋洋的躺在鬆軟的沙發,喝一口酒,說一句話。
「堂伯,你是第一個接待他們的人。」
垂垂老矣的堂伯坐在對面的長條沙發,聞言點頭。
大堂聚集了兩個人八條蛇,其中六條蛇是目前柳家在九壺山的最高戰力,每個都是高級員工的水準。實力最強的是褐鱗白腹巨蟒柳山,僅次於家主柳通,是個方臉嚴肅,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形象。
「你說聽到動靜之後上樓查看,發現柳通已經死了,從他們上樓到你聽到動靜,期間只有短短几分鐘時間。」吳部長道。
「是的。」堂伯嘶啞着聲音。
「兇手如果是他們,柳通的實力在座的諸位心裏有數,你們覺得他倆能在短短几分鐘內將柳通擊斃?」
柳眉兩條美腿交疊,左手拖着沉甸甸的胸脯,右手食指攪着鬢髮,沉吟道:「家主是被人在身後偷襲,利器刺入七寸,死後連化出原形的機會也沒有。所以偷襲他的人,應該是家主最親近信任的人。」
吳部長打了個響指:「不愧是冰雪聰明的蛇姬,就喜歡和你這種高智商蛇類說話。」
李羨魚和柳謠旁聽,保持沉默,他倆還沒有被洗清嫌疑,不能發表意見,否則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嘴炮,忽悠一下智商平均值不高的蛇類。
柳眉身子前傾,把桌上的銅釘捏在青蔥玉指間,細細觀賞:「這枚釘子是唯一有價值的線索。」
眾人把目光落在銅釘,李羨魚這樣的菜鳥就不說了,其他人竟然都不認識。
一片沉默中,吳三金淡淡道:「吳家的東西。」
一人八蛇,
152 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