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還沒覺得什麼,可是這次和曾一普見過之後,我發現每和他接觸一次,我都能進益許多,更重要的是。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深意,而且都是意有所指,尤其是最後他忽然和我提起關於樊振的事來,本來我以為這只是他給我的一個警告,但直到我到了家裏之後,在家門口看見了堵在門口的錢燁龍才發現,他說這些話完全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而且已經是在給我提醒了。
所以在見到錢燁龍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雖然很意外,卻並不慌亂,我反而已經有了應對他的方法,這也要多虧曾一普在林子裏和我提了這件事,讓我在回來的路上好好地想了想。所以見到錢燁龍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面上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接着就平靜下來說:「你還是來了,我們進來說吧。」
錢燁龍也不和我客套。更不打啞謎,於是就和我進到屋裏來,我問他要不要喝水,他說不用,然後他就毫無感情地說:「你知道我來的目的,我想知道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我果斷地回答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存在算數與不算數的說法。」
錢燁龍說:「那就好,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說:「在我們說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你,我覺得問清楚了,我才能有充分的準備來做這件事。」
錢燁龍說:「你問。」
我說:「我想知道,找樊隊的這件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銀先生的意思」
錢燁龍可能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說:「這有區別嗎」
我說:「當然有區別,你是你,銀先生是銀先生。這我還是分得清的。」
錢燁龍似乎不大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既然不願意回答,其實已經給我了我最完整的答案,所以在他遲疑並沒有回答的時候,我說:「我已經知道了,只是我要給你提個醒,這裏是銀先生的地盤,這裏的任何動靜都瞞不過他,恐怕這件事你想瞞過他來,是要惹出禍端來的。」
錢燁龍說:「我並沒有瞞着銀先生什麼事,所以他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事。」
我見他這樣說,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算是不拆穿他內心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想讓銀先生知道,那麼在上次我到了療養院的時候就不會偷偷地試探我是否還記得這個約定,最起碼到現在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就是錢燁龍自己想找到樊振,而銀先生也想找到樊振,看似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可是卻是如此地微妙,其中的奧妙,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想定了之後說:「那麼你前來是為了什麼事。可以說了。」
錢燁龍說:「銀先生讓我來和你說關於三罐肉醬的事。」
我有些訝異,看着他說:「三罐肉醬」
錢燁龍說:「你進來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你的家裏有什麼變化嗎,我記得你是最注意這些細節的,可是剛剛的時候卻只注意到了我而沒有注意到多出來的三個罐子。」
我在屋子中掃視了一遍,果真看見在廚房的敵方多出來了三個罐子,與我在案發現場見過的肉醬罐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內心有些不安地問說:「銀先生讓你帶三罐肉醬來幹什麼」
錢燁龍說:「你只要記得三罐肉醬的製法,相信你就不會做一些違背自己諾言的事情。銀先生是這樣說的,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看着錢燁龍,終於說:「我明白了,你轉告銀先生,我會全力配合他的。」
錢燁龍說:「那就好。」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只留下我在屋子裏看着這三罐肉醬,就像在看三罐怪物一樣,我知道,這三罐肉醬是一個人,當時錢燁龍強行讓我看着馬銘君做成肉醬的過程再一次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我再原地愣了好一陣,只覺得身上有些冷,銀先生這時候做這樣的事自然是在暗示我,張子昂就在他的手上,如果我有一些不合適的舉動,那麼下一次我依舊會收到三罐肉醬,只是到了那時候,我也再也見不到張子昂了。
不過想歸想,發愣歸發愣,最後我還是走到了這三罐肉醬跟前,我知曉銀先生的脾性,他絕對不只是拿來給我暗示這麼簡單,同時他還會給我一個暗示,也就是說做成這三罐肉醬的人,也應該是值得深思的。
果真我看見在罐身上貼着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