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幻魂龜的辦法,祝九洛沒有救出石言玉反而把自己也折騰進魔牆裏。
她無力的望着跟自己一起被強大吸力拽進來的幻魂龜,嚴重懷疑凌白當初把它送給自己的用意,是幫她還是在害她。
三番五次這老龜總在關鍵是時刻出差頭。
「你是故意的?」她憋了半天才把滿腔的咒罵縮短成這樣簡短的一句問話。
幻魂龜也很尷尬。
古籍上明明寫着那串法咒是藉助傳燈打開一切無妄之門的咒語,怎地它念完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呢。
心中的那絲惴惴不安不敢表現出來,它強硬着態度為自己辯白:「主子不是想救石言玉,不進來怎麼救?進來了才能知道他在哪關着。」
幻魂龜很為自己的急中生智驕傲了一番,祝九洛與它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竟然找不出理由反駁。
她恐嚇般的瞪了它一眼,終於頓悟了一件事。
這幻魂龜就是凌白送來故意氣她的。
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它的主意向來是餿的,不聽也罷。
她不等幻魂龜開口,直接把它收了回去,提着菩提傳燈開始打量她魔牆裏的世界。
真是奇怪,她在牆外時,聽到裏面全是廝殺聲、痛苦的嚎叫聲,讓人仿佛走進地獄之門。
而她進入這個世界裏時,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安靜的只聽到她的呼吸聲。
不知是不是她手中這盞佛燈在起作用。
沿着燈光所及範圍,她掃視了周圍的環境,眼前只有一級級向下無限延伸的台階,除此之外別無他路。
九洛定了定神,沿着這條台階向下走去。
每走一步身後都會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
她警覺的回頭,發現她剛剛走過的台階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她冷哼一聲,看來是有人逼着她一步步向下走去,不給她回頭的機會。
既然來了,她便不會畏懼。
即使不知前路,危險重重,此行救不到人她是不會退縮的。
手中菩提傳燈高高舉起,照亮腳下無數級台階,一直延伸到黑暗中。
就這樣走了不知多久,走得她覺得腿都酸了,終於走完了台階。在前面等着她的只有一條狹窄的架在懸崖上的木頭浮橋。
每一塊木頭之間的縫隙可以漏下去一個人。九洛站在浮橋的第一塊木板上向下看去,只覺得下面隱隱綽綽有着星星點點微光,一陣又一陣陰冷的風從下面打着旋的衝上來。
九洛被這股風拍在身上,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她伸長手臂提燈照向前方,想看清浮橋對面的情形,卻只能照到浮橋的一部分。
她試着動用靈力想要飛過去,誰知靈力像被鎖上一樣,半點釋放不出來。
九洛有些明白為什麼幻魂龜說被抓進亡心魔牆裏的人再也無法出來。
這裏面根本施展不了靈力,又怎麼自救。
不知石言玉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的危險,九洛越加擔心他。
既然不能飛,就只能一步步走過去。
她試探了一下腳下木板的結實度,緩緩的把另一隻腳也放了上去。
然後,她又探出腳尖踩向前面的木板。一塊接着一塊的走下去。
起初浮橋只是輕微的晃動,誰知她越往前走,浮橋晃動的越厲害。
前面是無盡黑暗,身後黑暗無邊,腳下是無底深淵,唯有走下去,只能走下去。
九洛就這樣只看腳下一步一步的向前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一聲尖利的呼嘯聲從腳下響起,九洛低頭去瞧,
一個巨大的影子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