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催動下傷口終於無形,墨塵強壓下身體的不適,故作輕鬆的說道:「以後少用火靈,那個消耗你的靈力。敵人如果使用人海戰術,你不消一柱香就會靈力全無。」
九洛不知還有這種情況發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為什麼會這樣?」
「就是這樣,問什麼為什麼。不信你感受下,現在的靈力是不是比剛才弱。」
九洛依言試探,果然像是一杯酒,被人喝掉一半,卻遲遲沒有再續滿。
「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半杯酒呢?九洛的沮喪與驚慌全泄露在聲音里。
墨塵看着她,不屑的搖頭,故意氣她:「資質。這是資質問題。別哭,哭也哭不來。天生的蠢。」
九洛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呸,你才哭了。」難道廢材再努力也終究是廢材嗎?九洛突然生起一種無法抵擋的頹敗感。
墨塵替她不備又舉起她的腕子,晃了晃:「以後用它---紫荊藤鐲,意隨心動,藤蘿滅生,不留性命。這件法寶認主後會隨你心意,不用任何咒術,你想它殺人,它就會殺人。只要你的殺念一起,紫荊藤下再無活口。」
九洛垂頭,視線挑向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墨塵,臉上掛着探究。
紫荊藤鐲,意隨心動,藤蘿滅生,不留性命。
他可真會說大話。
九洛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狠狠奪過自己的手:「唬誰呢?」當誰傻?一隻鐲子作為法器她不懷疑,可是,木本藤蘿斷人性命,她不信。至少在她手中不會有這種威力。頂多當根繩子,捆捆敵人拖延點逃跑的時間。
靈火她還使不好呢。何況他送的外物。
墨塵撩起袍子重新坐好,冷聲問她:「你不信?」
「不信。鬼才信。」這麼個東西會有這般威力,算她見識淺薄,實在想不出來。
墨塵瞪她一眼,站起身走向亭邊,望向滔滔江水。
「你要這等着我。」
他飛身躍向江中,九洛先是一愣,旋即笑着對他的背影喊道:「喂,你不用以死名志,我信你還不行。」
話音落,江面射過來一道水柱,猝不及防,等九洛反應過來,那道水柱已經要從頭到腳把她澆個落湯雞。
她趕忙本能的抬手去擋,霎那間她的身體被一道強光包裹住,江水被反彈回去嘩啦啦全潑到她腳下,還好,沒濕。
她疑惑的看向自己手腕,又有一條細小的水柱悄悄潛伏過來,噗呲全砸在她臉上。防不勝防,躲無可躲。
九洛頂着濕漉漉的一張臉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對着江面那道遠去的身影大罵:「渣渣你個渣渣,暗算我算什麼本事。」
江面上人影漸遠,他向來清冷的聲音卻近在耳邊:「本尊很記仇,你可惹不起。乖乖在亭子裏等着。」
九洛胡亂擦了把臉,氣得直跺腳。只恨自己靈力低微,否則今晚被戲耍之人就是他這個大無賴。
她氣呼呼的抖着衣服上的水珠,一邊擦一邊詛咒他。
突然,她停了下來,怔怔的看着紫荊藤鐲出神。
剛才好像是她自衛般抬了下手,下意識的想要擋住墨塵打過來的那道水柱,竟是成功隔絕了那些江水。
她看向地面上那灘面積不小的水跡,如果不是自己抬腕擋一下,可能比現在要狼狽。至少衣服全濕。
她重新審視起手腕上的這件法器,月光下發着清冷的幽幽光澤,像送自己的這件法器的男子一樣,冷冰冰的。她輕輕撫摸上去,觸指的感覺冰冷帶着寒意,讓她剛才還浮躁飄浮的心,竟慢慢變得沉靜與安寧,莫非這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