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小兄弟,你醒醒。」
翁銳忽然感到有人叫他推他,他一下子驚醒過來,睜眼看到的是一位大嬸,一身舊衣服也是穿的皺皺巴巴,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他來不及細看,就一下子衝到廟門口,已經升得老高的太陽照得他有點睜不開眼,他眯了眯眼,放眼看去,官道上已經有不少人在稀稀落落的走動,他一下子就急了,「唉」了一聲,重重的一腳踩在地上,倒是把叫他醒來的大嬸嚇了一跳。
「我說小兄弟,你這是怎麼啦?」那位大嬸道。
「大嬸,你…你有沒有看到一夥官兵押着一伙人過去?」翁銳急得都有點說不出話來。
「小兄弟,你慢點說,」大嬸道:「我剛才一路走過來,也沒看到有什麼官兵從這裏過呀。」
「那您來之前呢,有沒有人過去?」翁銳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我是來這裏上香求神的,來了我就看到了你,」大嬸不緊不慢的道:「我來之前有沒有人過去我當然不知道了。」
「嗨!」翁銳急得再次一跺腳,回身拿着他的東西就往外跑,剛跑幾步,又回過身來對那位大嬸深深一禮:「大嬸,謝謝你了。」說完就飛奔着朝官道趕去。
「唉……」大嬸看着翁銳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去挪那個已經被翁銳挪到角落的破舊蒲團。
翁銳一口氣跑到官道之上,前走幾步嘆口氣,後走幾步跺跺腳,比熱鍋上的螞蟻還焦躁不安。現在已經是巳末時分,他這一覺可是睡了足足有兩個多時辰,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內,這路上不知要過去多少人,他不知道他要看的這些人到底是過去了還是沒過去,他是該在這裏等還是要往前追,他已經問了很多個人,人家都回答他沒有看到。
在着急火燎的忙碌了好大一陣子後,翁銳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做了一些分析。他在想,如果押着祖父的那伙人昨天是在平陽城裏休息,今天他們啟程到這裏的時間也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既然這麼多人都沒有看到,那應該不是今天走的。如果是昨天就走,從午後到晚上,那也應該在昨天傍晚就經過了此地,今天應該再往前走,既然它們走過,就一定有人會看到,他往前面趕,腿腳快的話說不定能趕上。這樣想來,翁銳也不再猶豫,拔腿就往前面趕去。
這一路上,翁銳也顧不得休息,餓了啃幾口乾糧,渴了路邊討口水喝,幾個時辰沒有歇息,並且走的還比別人快快很多,本來這幾年的內功底子已經有了,體力耐力都很不錯,走這些路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但翁銳現在已經有點頭昏眼花,腳下打飄,到傍晚的時候,他已經快走不動了,但一路上,他依然沒有看到也沒有打聽到一家人的消息。
路邊的一家客棧里的飯菜香味飄了出來,翁銳也鬼使神差的把步子挪了過去,一到門口,小二就殷勤地迎了出來。
「這位小哥,您是吃飯還是住店?」小二道。
「小二哥,能給口水喝嗎?」翁銳有點虛弱地道。
「這個太能了,」小二看着翁銳一臉疲憊的樣子滿臉堆笑道:「小哥您先裏面請。」
小二把翁銳讓到店裏,給他安排了一個座位,並給他倒了一大碗水,翁銳端起來喝了一口,不冷不熱剛剛好,就一仰脖子把一碗水全部喝了,看着翁銳抹了一把嘴,小二才道:「這位小哥,您要吃點什麼?」
「這裏都有什麼便宜吃的?」翁銳也知道,在家千般好,出門一日難,什麼東西都先問問。
「我們這裏有麵條,有饅頭,有菜有肉,你看你吃點啥?」小二道,他看這孩子這麼問,不像有錢的樣子,先給他介紹了一些便宜的菜食。
「麵條、饅頭多少錢?」翁銳道,他沒出過遠門,特別是他一個人沒有出去過,確實不知道價錢。
「饅頭兩文錢一個,麵條五文錢一碗,還有小菜一文錢一小碟。」小二看翁銳只是問便宜的東西,臉上已經顯出一些不屑。
「那就要一個小菜一碗麵。」翁銳等着小二去拿面拿菜,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很不好意思的從包裹里摸出一小塊銀子:「小二哥,我這裏沒有銅錢。」
一看到銀子小二就兩眼放光,笑容即刻綻放在臉上:「這個也可以的,我可以找給你。」
小二的快速變臉讓翁銳有點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