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一回到房間,朱玉就興奮不已。
「翁大哥,你真是神了,」朱山也道:「我真為你捏了一把汗,你才學了三天啊,除了在我身上,你在別的地方都沒有下過針,我真是服了你了。」
「什麼三天啊,」翁銳不服氣的道:「我天天都在學好不好。」
「好,好,你天天學,」朱山一扭頭低聲道:「我就沒看見。」
翁銳他敢真的動手,可真不是朱山說的學了三天那麼簡單。他從十歲就開始學經脈找穴位,並且通過內功修習了解經脈的走向和相關穴位的功用,要沒有這樣的基礎,就是給他三個月他也不見得就學得會。這三天秦先生雖教了他不少的醫理、醫道、醫法,但都有點囫圇吞棗,這些天在路上,雖有所修習,但他還真沒當回事,今天趕鴨子上架試了一回,他自己也被震驚了。
「銳哥哥,你教教我把。」看着這醫術這麼神奇,朱玉也想學了。
「行,」翁銳道:「以後時間長着呢,時間還早,你們也再睡會吧。」
「哪你不睡嗎?」朱山打了個呵欠道。
「我睡不着,」翁銳道:「我要好好想想。」
翁銳是得好好想想,這兩天來的這兩起遭遇對他觸動很大,他似乎發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這一切,他自己都還沒有準備好。
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功夫。
當年師父天樞老人在他們面前施展了一招兩根柳條就震碎巨石的絕技,他就覺得這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功夫,天樞老人也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人,跟他學就是為了將來變得跟他一樣厲害,但師父到底有多厲害他還是不知道,但他敢肯定不是用柳條把巨石震碎那麼簡單。
自從被天樞老人看到他和衛青兩人打架,覺得兩人根骨奇佳,老人就執意要教他們功夫,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天樞老人教給他們是什麼東西,老人也從不給他們去講這些,也許他覺得這和修習無關,他們只是出於對師父的欽佩和信任就去學,並且學的很認真,很踏實。隨着他們長大,他們也知道自己有變化,但到底有多大變化他們也說不清,因為以前兩個人打架有輸有贏,現在打架也是有輸有贏,也沒有看到誰比誰強了多少。
等他們剛剛覺得自己已經練得很不錯的時候,也就在一個多月前,他們在師父面前比了一場,結果被師父罵的狗血淋頭,並且指出他們的很多毛病,要他們自己激烈對打,並且要不惜一切手段刺中對方,但當他們剛剛適應拼力而為刺中對方的時候,師父又說比劍不是以刺中對方為最主要的目的,如果他們不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力道,不能做到該刺到就刺到,該點到就點到,他們就可能傷及無辜,就不能用真正的劍,就不可能達到更高的境界,也不能修習更高層次的劍法。這是一個既矛盾又衝突的說法,師父也不講解,只是要他們自己去體會。
以前他和衛青比劍,那時候他還叫鄭青,兩個人身上都會被刺的青一塊紫一塊,後來得到師父的指點,他們在比試的時候開始學習控制力道,每次都有收穫,他們已經可以做到在出劍的時候去感應內力和手上木劍的結合,去控制刺中對方時的力道,但好景不長,他們還沒有練幾次,就因為家庭的變故被迫分開,對練也終止了。儘管他自己的練習一直都沒有停,就算是在這一路上他都會去抽時間去練,因為他還是想着在下次和衛青交手時不能輸給他,但這樣畢竟和對練還是差了不少,他感覺始終還不能隨心所欲。
對於內功的修煉一開始完全是出於被迫,這種打坐運氣背經脈穴位圖,他們完全沒有感覺,體內也沒有反應,既覺得很枯燥,也沒有多少樂趣,還不如去練劍來得痛快,但又怕下回師父檢查,不得不按功課每天完成。等他們的內力積累有了一定的火候,他們開始感受到內息在經脈內在穴位間流轉的感覺,那是一種隨時都想去控制的蓬勃欲望,那是一條時刻都想去撫摸的溫潤無比的小溪,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樂與舒坦,每次打坐調息都是一種享受,現在都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課,並且一坐下來,不用多少準備,很快他就能進入狀態。
和五老山天興門馮進的那場打鬥,他到現在都覺得馮進很厲害。他往常和衛青比試的時候還會去想如何見招拆招,如何去給對方下個小套,還有間隙去猜他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