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爺搞不懂為什麼前來祭拜他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兒子,而是我們這些害死他的仇人,同樣的,我還不是一樣不能完全理解劉老道的心理,真要總結,那就一句話吧,造化弄人。
「李山,人死之後,心念會變得通達,你可曾想到為什麼你會有如此下場」
一邊的劉老道見我說話如此不客氣,自然是怒瞪了我一眼,讓我別再亂說話了,這時候刺激李山有個屁用,只會搞事。
所以對於劉老道的話,我只會翻白眼,心念通達個屁,大部分人來說也許是這樣,人死如燈滅,蓋棺定論之後就要認命,可對於含着一口怨氣的人來說可不是這樣的,他們只會不斷的放大自己的怨氣。
「我兒子,他在哪,陳老闆,他又在哪」
李三爺可沒回答劉老道的話,他心中此時只有他兒子。
「哎,陳老闆已經死了,被他請來的秦爺殺死了,剝皮上吊,無比悽慘,至於你兒子,屢教不改,如今已經又被抓了」
「什麼,小明他,·····」
劉老道老實回答,可那李山一聽,情緒就要炸開了,四周的狂風猛吹,李山要發作了。
「給我停下,李山,你想找死嗎,你現在想去找你兒子,能做什麼,劫獄救他嗎,你想害死你兒子嗎」
劉老道臉色一變,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個令牌來,真的是古代的那種令牌,抓在手上,然後對着李三爺大吼。
令牌一出,四周的狂風瞬間停止,連那發作的李三爺也瞬間被定住了,無法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見他一面,我只想去見他一面」
李三爺不斷的悲呼怒吼,聲音裏帶着哭腔和祈求。
「放開你容易,但你要想清楚了,誤了時辰,你黃泉難渡,這只是小事,可是你的兒子就要被你害死了,越獄是什麼下場,你會不知道嗎」
劉老道繼續怒吼,可真的收回了令牌,四周狂風再起,然而那李三爺卻沒有馬上離開,他已經聽進了劉老道話,知道這一去是什麼下場。
他死不足惜,他殺死諸多兄弟,下場已經確定了,可他不敢害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只能在那嚎啕大哭。
哭聲是人類情緒的發作,然而悲傷的哭聲無論男女都是那麼的難聽,更何況是死人的哭聲,我覺得我要是在此地路過,聽見這哭聲,非得嚇死不可。
「閉嘴,大男人哭個屁,你有什麼資格哭,你兒子李明有今天這個下場,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清河鎮數萬人口,每年考大學的人有多少,出門辛苦打工回來做房子娶媳婦的有多少,為什麼偏偏你兒子成了二流子小混混,你心裏沒點數嗎,就是因為你自己沒教育好,能怪誰。
還有,兩個月他跟人打架,把人打斷腿,你不趁機讓警察教育他,讓他知道輕重,非得到處求人,他倒好,真以為自己的老爹有多牛逼,一點都不吸取教訓,現在又打架了,能怪誰,第一次你能求陳老闆,可現在陳老闆死了,你自己死了,誰還能幫他,你兒子就是你害的,你這個害人精」
李三爺哭了十幾分鐘還沒結束,讓我怒不可揭,這混蛋,沒有一點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現在來哭,特麼有個屁用,早幹嘛去了。
「不是的,我沒有,小明不是這種····」
「不是個屁,你還好意思不承認,不是你害的是誰,怪社會咯,怪陳老闆咯,特麼的怪我們了,不是你無休止的溺愛,能這樣······」
我大罵着李三爺,覺得痛快淋漓,李三爺這種情況在清河鎮也不是特例,那些混混二流子的情況綜合起來會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有愚蠢的父母,毫無底線的溺愛他們。
這是他們父母的這種行為,讓他們造成了一個錯覺,讓他們以為自己還是孩子,不管做什麼都會有父母幫他們頂着,都是可以原諒的,等到真正長大之後,積重難返,惡習已經養成,成為了人人厭惡的二流子小混混。
所以罵完李三爺之後,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劉老道,這麼些年來劉老道沒少教育我,我窮,我可憐,但我從沒走過歪路,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劉老道。
要是沒有他,我飢餓貧困之下也肯定免不了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等到習慣養成,神仙難救。
李三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