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一挑一,吳公子,這個世界上啊····」
回到道觀之後,吳公子很幽怨的在門口堵着我們,原因很簡單,他想去現場看看的,來個偶遇的話,劉老道也不好趕人了。
可沒想到他還沒出門就被他媽媽給抓住了,說什麼都不肯讓他下山,吳公子之前大病一場,連命都快丟了,也就兩三天前才脫離輪椅,身上的毒瘡大部分消散,用他媽媽的話來說,他大病初癒,陽氣不足,大晚上去墳地,那不是廁所里大燈籠,找屎嘛。
沒看到現場的吳公子自然是很不爽了,所以一回來就找我詢問現場是怎麼回事,做法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生點意外啥的。
今晚的法事其實很枯燥,也沒發生什麼故事,真要說起來自然是無聊透頂,我哪能犯這個錯誤呢,就添油加醋的吹了一通。
「哎,這麼有意思的人怎麼就死了呢,魂也被你趕走了,我還想找他聊聊天呢,畢竟這麼有趣的人不多見了」
吳公子最後嘆息一聲,讓守在一邊的吳太太臉都嚇白了,完了,完了,他兒子這一病腦子壞掉了,別人碰見鬼都是避而遠之,恨不得一輩子不見,他倒好,這要跟鬼秉燭夜談了,這不是腦子壞掉了是什麼。
我一看吳太太看我那幽怨的眼神,立馬就跑了,我哪能不知道吳太太的想法啊,不就是嫌我帶壞她兒子了嘛,可這不關我事啊,又不是我要求他這樣的,怕了怕了,溜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劉老道跟道恆告別離開,在這裏叨擾不少時間了,不好意思一直白吃白住的住下去,肯定得走啊。
「你是劉老哥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師侄了,按禮數,我得送你點見面禮的,可深山小觀的沒什麼好東西,我就送你一本醫書吧,不是什麼高深的醫術,就是一本教你怎麼按摩松骨的,有空學一學,年輕人嘛,多一門手藝傍身不是壞事」
臨走時,那道恆塞給我一本醫書,讓我摸不着頭腦,道恆師伯,你這不是開玩笑嗎?你這座道觀就沒別的寶貝了?要不然把你的桃木劍送給我也好啊,送毛醫書啊。
「咳咳,你這孩子,不知道長者賜,不能辭嗎,趕緊收下」
劉老道拍了一下我後背,我才趕緊對那道恆道謝。
「老頭,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的,讓道恆師伯給我按摩松骨的醫書,其實是在暗示我,以後要給你按摩」
下山的途中,我十分狐疑的問劉老道,這種事情他可不是做不出來,說白了老頑童一個。
「哈哈,怎麼可能,我堂堂一個····」
「好呀,果然是你,做夢,我告訴你,想讓我給你按摩,門都沒有」
「小子,敢這樣跟師父說話,找打」
·········
花了一天時間,我們坐車來到了幾百公里外的一個城市,這個城市是在長江一個支流邊上,勉強算是一個江濱城市,一條大河把城市一分為二,大河上橫跨着好幾座大橋。
「老頭,你不是說你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嗎,這次的朋友是哪種高人啊」
我去問那劉老道,他一直吹噓自己的朋友有多厲害,我很想看看這次在這個城市的高人是如何高明的。
「我在這城市的朋友不是高人,是一個偉人,偉大的人,同時也,算了,不說了」
劉老道搖搖頭回答道,我看着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好像不太對,怎麼有點多愁善感的感覺,好像很複雜的樣子。
「偉大的人,師父,你說說,怎麼一個偉大法」
我卻很有興趣了,不會這個朋友也是女的吧,和谷老太太一樣,曾經有過一段往事?
「一個為了這個城市默默守護了幾十年的人,奉獻了自己一生的人,你說偉大嗎?」
劉老道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我很慫的立馬點頭,這時候決不能去捋老頭的虎鬚,會被打的。
「走吧,找人去」
劉老道從一個報刊亭買了一份城市地圖,低頭看了一會兒之後就讓我跟他走。
劉老道似乎對這個城市挺有感情的,以前也挺熟悉的,時不時的對周圍的建築指指點點,但卻很失望,因為曾經熟悉的東西看不見了,現在,只剩下陌生。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