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有一股潮濕的霉味,略有些刺鼻。愛字閣 m.aizige.com
不知何處爬來一隻碩鼠,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微光下,透着狡黠。
那雙黝黑的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牢房中的人。
狄仁傑盤膝坐在牢裏,兩眼微閉。
從商隊出事,到他被關在牢裏,已經過去足足一個時辰。
他的心裏並不慌張,皆因為此次案情,屬於長安縣所轄。
現在入的也是長安獄。
不說縣君裴行儉與他的關係,就說如今長安縣不良帥蘇大為,也與他是至交好友。
何況此案本就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過客,無意中被捲入罷了。
雖說如此,但人在牢中,不免會胡思亂想。
狄仁傑心中暗想,蘇慶芳不知是否已經安然回家。
自己那位未來岳丈若見她懷有身孕,而孩子的父親此時身在獄中,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
想到這裏,他不由微嘆了口氣。
搖了搖頭,他忽然又想到,為何自己被關中獄中,直到現在也沒人過來盤問?
「奇怪。」
大理寺那邊肯定是要過問這間諜案的。
不過那邊事務繁多,要抽調人手和杵作,估計還需要點時間。
何況今日上元節,一些官衙里的人早就無心做事,有些提前回家也未可知。
但是長安縣這邊,裴行儉不應該啊,難道他手頭有別的事在忙?
為何許久仍不見他。
還有阿彌,阿彌怎麼也沒來?
狄仁傑想到此處,眉頭不由微皺起來。
莫不是自己真掉入了什麼陰謀里?
這次的案子,是有些古怪。
那胡商塞給自己的黑牌究竟是何物?還有為何會是那種詭異的模樣微笑而死。
以狄仁傑眼界見識,仍感覺十分怪異和突兀。
對着長安開遠門微笑而死……
總會給人一些不好的連想。
啪嗒~
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那趴伏在油燈陰影下的碩鼠受驚,哧溜一聲逃得無影無蹤。
狄仁傑抬首看去,只見有數人從外面走入進來。
為首一人,竟有幾分熟悉。
狄仁傑不由站起身,向那人喊道:「二哥。」
來者,正是長安縣令,裴行儉。
跟在他身後的,有不良人,以及縣衙里的幾名捕快。
狄仁傑下意識多看了兩眼,發現跟在裴行儉身後的,是長安縣不良帥陳敏,善使一對鐵勾,人稱十一郎。
「懷英。」
裴行儉快步上來,向身後道:「把門打開。」
「是。」
一名捕快得了授意,從夾間壁上取了鑰匙來。
牢中鑰匙都是套在一個大鐵圈上,一走動,便發出嘩啦啦響起。
等打開牢門,裴行儉毫不避諱,直接一低頭,鑽進牢裏。
「懷英,你的案子我聽說了,但知之不詳,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哥,別說你,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來,坐下說。」
裴行儉向他招了招手,輕輕一拂官袍下擺,席地而坐。
狄仁傑也依樣坐下,將之前遇到的事向他說了一遍。
「微笑而亡?」
裴行儉摸着鬍鬚,想了想,扭頭向在牢門外候着的陳敏道:「十一郎,昨晚的案子,你還記得嗎?」
陳敏脫口而出:「對對,昨晚我們長安縣也有一樁無頭之案,摸不到半點線索,離奇之處在於,死的人一來屬於我長安縣公交署,二來平日也沒與人結怨,三者,此人死時,也是坐在家裏,微笑而死,周圍沒有任何行兇者的痕跡。」
「嘶~」
狄仁傑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同樣微笑而死?」
「是啊。」
裴行儉摸着鬍鬚,皺眉道:「我在這長安縣數年,接手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案子,但像此次,人死的時候,面露微笑,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那今天在城門前的,可算是第二起了。」
狄仁傑想了想道:「二哥,我跟這案子……」
「我知道,我來前已經看過卷
第二章 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