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之只覺一切都已經落入自己的算計之中。
連伏家武功秘籍所在之處都已經知曉,只等徒兒孫笑君取來便是大功告成。
甚至宗門中其餘幾位師兄弟還沒趕來,憑他一己之力就將差事給辦完了。
這讓張洞之心中大快,忽然抬眼看見伏家小子伏衡帶着一雙陰冷的吊梢眼朝自己走來。
這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張洞之虎目一蹬,須髯如戟道:「你做什麼!已經活的不耐煩了嗎!」
這聲音如虎嘯龍吟,振聾發聵。確實有一派宗師風範。
膽子小上一些的人,被這一聲吼過也會呆立在原地,不敢進退。
但是伏衡的那一雙吊梢眼中,卻透出了一種嘲弄。
張洞之想不到會有後生不來懼怕自己,直直地怒視着伏衡。
而伏衡卻是伸手向張洞之的胸口抓去。他兩人的內力到底還差了一階。
張洞之已經到了強體階,本身肉體強橫,便是鈍器也傷不了他。?
所以張洞之見伏衡出手,並不放在心上,反而是坦然地等着伏衡手掌欺近,好用自己的浮塵掃他手腕上的各處穴道。
三清宗的武功有兩個講究,一是以柔克剛,二是以靜制動。
等的就是後發先至,傷人於不備。
但是本一派從容的張洞忽然雙眼圓睜,他本來料想伏衡這一抓平平無奇,直來直去。
卻沒想到他那一抓看着生猛凌厲,卻不過是虛招。
當張洞之浮塵揮來之際,伏衡卻是手腕一抖,去捉張洞之拿着浮塵的手。
伏衡本是站着,佔了攻勢。
張洞之卻是坐在椅子裏,周身動作都被局限。
他方覺出伏衡所欲抓的不是胸口而是手腕之時,卻已經沒有多少退讓的餘地了。
果然伏衡手指如鋼爪一般抓在他虎口之上。
那張洞之手上肌肉都已僵硬如鐵,反倒是伏衡一爪之下把自己震得生疼。
張洞之嘿地冷笑一聲,怒斥道:「不自量力的臭小子!」
這一擊交手,張洞之已經知道伏衡的實力在自己之下。
這樣一來張洞之更加無需擔心。
雖然他手腕也有一絲悶痛,但張洞之受的傷絕對沒有伏衡那樣重!
他忍過那絲痛處,揮起浮塵劈面向伏衡攻去。這一招下去,浮塵中的銀絲根根豎直,如道道銀針一般朝着伏衡的門面化去。
張洞之之所以先攻擊伏衡的門面,便是滿擬將伏衡劃地頭破血流。
最好能將雙眼也劃開,只要他視線受阻,那麼之後更是束手待斃這一個結局。
伏衡臨危不亂,施展伏羲演步訣堪堪讓過了這一擊。
張洞之這一浮塵下去竟然沒有見血,着實吃了一驚。
但他想到第一次見伏衡時,也是這樣一擊落空的場景。
顯然這應該是伏氏武學的精妙之處了。
想到這裏,張洞之更是熱血沸騰,只盼快點結束此間事情。待徒兒將武學秘籍取來之後,他能乘着同門尚未趕到之際先取來觀看一番。
而伏衡險險躲過這一浮塵,知道再不動真格就有可能栽在張洞之手裏。
他立時便爪為掌,將伏羲拳術配合着步伐一招一招抖落出來。
張洞之眼見伏衡施展的功夫果然有其精妙之處,心頭大動。
他知就算得到秘籍,若是無人指點總是有其不足之處。
而如今要伏家人反過來指點一二那已經是完全沒有可能。
所以他索性不對伏衡出殺招,倒要讓伏衡整套拳法盡數施展出來,好讓他從旁觀摩。
說穿了,張洞之心中還是覺得自己內力高於伏衡,所以才不懼怕於他。
伏衡與整個伏家,不過是三清宗可以任意拿來遊戲取樂的玩物罷了。
雖然他打着這番注意,卻漸漸覺得情況不對。
因為先前他只當能輕鬆地躲避開伏衡的每一擊,順便將他的掌路給摸清。
但很快他就發現伏衡不論是步法還是掌路都透着奇詭。
而且伏衡的掌影變得越來越快。
先前張洞之還想要看清掌法,漸漸便覺得這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