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校長作為著名教育家消息肯定比她更靈通,所以對馬曉麗說了可以在九月十號今天。
「你們什麼時候和彭校長有聯繫的?」寧雲夕必須對自己班上的班長再次刷新認知,問。
「一直都有聯繫的,老師。」馬曉麗笑嘻嘻說出實話。
「既然有聯繫,你們是不是該請彭校長——」
寧雲夕這句話沒有說完,背後傳來了腳步聲。與此同時馬曉麗兩隻手掌心拍打起節奏,在場的學生們集體唱了起來:「靜靜的深夜群心在閃耀,老師的房間徹夜明亮,每當我輕輕走過您窗前——啊,每當我想起你,敬愛的好老師——」
每當我走過老師窗前,這首歌,她太記得了。使得現在聽到的剎那,她的眼前立馬浮現出當年恩師摸着她頭教着她寫字的場景。一瞬間,淚花差點兒灑了出來,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寧雲夕努力地調整呼吸。
學生們看到她紅了眼眶的剎那,一下子全愣住了。
馬曉麗這個組織者被嚇壞了,她想讓老師高興高興怎麼讓寧老師哭了。緊張的時候,下面有人趕緊對着她擺手示意。對對對,馬曉麗想了起來,改個手勢向後面某個方向打。
寧雲夕沒有發現他們的動作,是好不容易把剛才那陣情緒控制了下來避免崩潰。因為每次想起那年帶自己出來的恩師,總覺得是那樣那樣的不容易。尤其當自己當了老師以後更加懂得做老師的艱辛是超出他人的想像的。
「你們——」寧雲夕轉過頭。
打着手勢的馬曉麗驚覺她看過來急急忙忙收起自己的手,尷笑道:「老師,對不起,是我們唱的不好。」
「沒有,你們唱的很好,讓我都想起自己的老師了。」寧雲夕坦誠地對現場所有同學解釋。
原來是這樣。在場一個個緊張兮兮的學生們繼而鬆口氣,齊聲笑了起來。女生悅耳的笑聲和男生雄壯的笑聲夾雜在一起,在夜色里仿佛驚起湖裏波瀾的一陣風。同學們再次用力地鼓掌起來。
寧雲夕正想今晚上這些孩子是怎麼了,好像變得瘋瘋癲癲的。
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要不是學生們的掌聲把腳步聲給掩蓋了的話,她應該早就察覺出來了。不會忽然間聽到那句:「媽媽。」
兒子的聲音?寧雲夕立即轉過頭去,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一大束鮮花幾乎撲到她鼻頭上,鮮紅的玫瑰花快要蓋住她整張臉了。
拿手撥開鮮花,眼前站着自己丈夫抱着他們的兒子,拿着玫瑰花束的正是兒子磊磊的一雙小手。
寧雲夕詫異地眨眨眼。
孟晨浩和兒子兩雙大小雷同的烏亮眸子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們怎麼——」寧雲夕想了想,該不會她打電話回家的時候連兩歲兒子都裝傻糊弄她了吧。
「他們說要給你製造一個驚喜。問來問去,最後問到彭校長那裏,彭校長覺得由磊磊送花給你最好。」孟晨浩幫她這幫學生解釋。
寧雲夕接過兒子小手裏的玫瑰花,在兒子小臉蛋上親一口,道:「磊磊,你知道他們要你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