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靜靜地聆聽侯軍長說話。
門口此時傳來利落有力的一聲:
「報告!」
人們轉頭看。
「孟團長來了。」高文建說。
「政委,軍長。」孟晨浩向兩位首長敬禮。
「你去哪了?」侯軍長問,話語裏明擺有着大家長的口氣:不陪你媳婦家人,上哪兒去了你?
孟晨浩誠實回答着:「給衛生隊打個電話。」
「誰生病了?」高文建關切地詢問。
「剛想和兩位首長說,我們常政委——」孟晨浩道。
「你們常政委身體是不好。」高文建皺緊眉頭。
「行吧,咱們出去說。」侯軍長舉起手指揮着,率先走出了食堂。
高文建吩咐底下:「叫大家趕緊吃飯,都站着做什麼。」
「吃飯!」林志強回頭下達命令。
所有站立的士兵軍官回到了飯桌旁邊,繼續吃着早飯。但是,沒有一個敢說句話的。畢竟,外面幾個大首長都沒有走遠。
寧雲夕將孩子帶回到飯桌邊。
幾個孩子繼續吃起早餐。
寧雲夕說:「能吃多少拿多少,千萬不能浪費,知道不?」
「是!」幾個孩子整齊回答她的話。
部隊的規矩幾個小蘿蔔頭初來乍到,但是已經深有感觸。他們旁邊桌子上,大碗裏的饅頭也好花卷也好,麵條湯,豆漿,每樣都是被叔叔們吃得空空的。
和孩子們一塊吃完早飯,他還沒有回來。在林志強的安排下,寧雲夕帶孩子們先住進了家屬樓里接待臨時探親家屬的房間。因為他們新房裏的東西要重新挪地方。
坐了幾天的車,早累了。幾個孩子爬上床不會兒進入了夢鄉。
寧雲夕將行李整理整理,實在太乏,只好睡在孩子們睡的床邊上,打了個盹兒。
一覺醒來,是日上三竿。
寧雲夕起來將窗簾拉開,看到了有兩個女人轉頭剛好看見她後向她走來。
「孟團長的愛人是吧?我是一營長的媳婦,她是團部組織股長的媳婦。」
兩個女人站在寧雲夕面前介紹着自己。
一個胖些,一個瘦些,看起來並不難分辨。胖一些的是一營長的太太,叫桂英。瘦一些矮小一些的叫蘭芝,小名小蘭。
「我們一個團的。」桂英說這話顯然是想拉近彼此的關係。
寧雲夕自然是招待她們進屋。
「幾個孩子在睡覺?」桂英望到了裏頭房間睡的幾個小蘿蔔頭說。
蘭芝說道:「那是團長的弟弟和妹妹?」
「是。」寧雲夕邊請她們坐下,邊給她們倒水。
桂英給寧雲夕介紹着:「這個大院裏,我們團的家屬挺少的。」
「對。才幾家人。誰讓我們團的幹部偏年輕,沒有結婚的多。而且,林政委的媳婦不住這裏。」蘭芝一邊接上話,一邊和桂英偷偷打量着寧雲夕。
這位是他們團長的媳婦了。可以說,今後在這個家屬樓里,是她們這個團家屬的主心骨了。所以她們對寧雲夕抱有一些期待並不奇怪。
寧雲夕一聽到她們說林志強的愛人不在這,聽出了一點言外之意。
「沒想我們團長的媳婦這麼年輕。」蘭芝轉頭對桂英說。
「我們團長本來就年輕。」桂英道。
「但是,我們總以為——」
以為什麼?
「不過,寧老師也是一名大學生。」蘭芝突然轉回話鋒。
「對,大學生,一樣的。」桂英道。
寧雲夕望着她們:「你們說的是?」
「沒什麼。我們說的那個林政委的愛人許醫生,剛好在地方醫院裏工作。」
「對。這裏剛好是林政委和許大夫的老家。所以許大夫和他們的孩子住自己家,不住這。」
「別說,之前他們都不隨軍。」說着,桂英和蘭芝似乎好奇寧雲夕這樣的大學生前途無量,肯定有好工作,怎麼也想着當隨軍家屬。
隨軍家屬是漂泊不定的,表面看可以和男人呆在一起,事實上,卻有自己的不少苦處。比如自己的工作事業,都得跟着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