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水,噴的不偏不倚,全灑在了沙狂的臉上,後者想擦又不敢擦,只能是凸着一雙死魚眼,惡狠狠地瞪着葉凌月。
一萬兩的診金,那還叫隨便?
更不用說,方才他還偷偷瞄了眼葉凌月準備的那張所謂的藥材清單,上面的藥材少說也有百八十種,而且還全部要新鮮的。
藍彩兒抹了抹嘴,嘴角抽得厲害,很辛苦才忍住了爆笑出聲的衝動。
凌月不是說過,她家的獨門點穴手法,只需要三天三夜就可以自動解開的嘛……這簡直是坑死人不償命啊。
沙狂又怎麼會看不出葉凌月在訛他,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就這麼廢了。
沙狂只能是命人,準備藥材去了,又送了白花花的一萬兩銀子,給了葉凌月。
過了兩個時辰,藥材全部備好了,葉凌月就抱着那一堆藥材,獨自去配藥去了。
葉凌月和藍彩兒進了沙狂的房間,早幾日還威風八面的沙少幫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全身僵硬。
他看到葉凌月和藍彩兒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太陽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跟養了只蚯蚓似的。
葉凌月取出了一瓶丹藥,丟給了沙狂。
「把這顆神丹吃下去後,今晚睡一覺,明日一早,沙少幫主就可以生龍活虎的下地了。」
沙狂一聽,吹鬍子瞪眼的,花了上萬兩才買齊的藥材,就只要到了一顆丹藥?
可看看榻上兒子半死不活的樣子,沙狂只能半信半疑着,打開了藥瓶。
一打開藥瓶,裏面就有一股惡臭味飄了出來。
那股氣味,差點沒讓沙狂將隔夜飯給吐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沙狂憋住氣,看着瓶子裏黑黝黝的那顆丹藥。
「神丹,愛吃不吃。」葉凌月聳了聳肩。
「混賬,你敢耍老夫。」沙狂暴怒,只見他五指如鷹爪般,抓向了葉凌月。
「沙狂,你好大的膽子。」藍彩兒也怒了,她袖間一拂,將葉凌月擋在了身後,一隻手迎上了沙狂。
兩人的掌風碰撞在一起,房間裏,頓時興起了一道剛猛的罡風,嘭的一聲,兩人都往後退了一步,只是藍彩兒比沙狂多退了半步。
藍彩兒眉頭一皺,沙狂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傳聞他已經是先天大圓滿,看來傳言非虛。
「郡主,那小賤人分明是在作弄我們父子倆,你讓開,我不想與太守府傷了和氣。」把沙狂逼急了,他倒是不懼只有先天小成的藍彩兒,可是藍彩兒身後,還有個太守府,還有大夏的太后,這些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若是我不讓呢,沙幫主,民不與官斗,解藥我們已經奉上了,若是明日解藥無效,你大可以來太守府擊鼓鳴冤。若是解藥有效,你休想動凌月半根毫毛。」藍彩兒眸光發冷,一雙美目里,帶着讓人難以直視的威嚴。
「好,很好,今日兩位的所作所為,我沙狂全都記住了,來人,送客!」沙狂哼了一聲。
葉凌月和藍彩兒出了山海幫,藍彩兒才鬆了口氣。
「凌月妹妹,你那藥也太臭了吧,那氣味不會是……」藍彩兒一臉的怪色。
「那根本不是什麼丹藥,只不過我用一些馬尿和馬糞,混合泥巴捏成的假藥而已,吃不吃,沙戰明日都能下地。只不過嘛,我相信,沙大幫主絕對會讓他的寶貝兒子吃的。不過嘛,就算是吃了那丹藥,沙少幫主這輩子,也沒法子傳宗接代了。」葉凌月吐了吐舌頭。
被使用了「七步跌」的人,若是沒有經過獨門的針法救治,必定會落下後遺症,葉凌月那一天施針時,很不「湊巧」扎中了沙少幫主下身的某個穴道,可憐的沙大幫主,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花了萬兩銀,救回來的,依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兒子。
藍彩兒愕然,剛認識葉凌月時,還只當她是個不經事的少女,可是和認識越久,藍彩兒就越發現,她低估了葉凌月。
她三分狡猾,四分腹黑,還有三分歹毒,真不知怎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兒來。
「藍姐姐,這次還真是麻煩你了,我明日就要返回秋楓鎮了,手頭的幾壇猴酒,我已經命人送到府上。我不在的這陣子裏,希望你能幫我照看下五舅一家。」葉凌月返回了秋楓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