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也是之前思想被限制住了,一直考慮在京都這個人族重地如何開展。經青山一提,他也反應過來了。
誠然,京都是人族的核心,最多豪門聚集之地。如果在這裏推行法制,成功的話事半功倍。但同時也意味着,這裏的反抗恐怕是最大的。畢竟所謂豪門,也就是舊有規則的最大既得利益者。
其實這也不怪徐通,這鍋得魏雲背。
魏雲畢竟是道家的,對法家的認識很模糊,印象中就是通過輔助掌權者,來完善自己的道。最好的法家就是輔佐帝王。發現徐通走的法家路線,也是好心,也是順道,就帶着徐通來到京都,當着青帝要官。
他不清楚的是,法家也分很多種,就算這種輔佐派,也分溫和的改良派和激進的變法派。他更沒想到徐通屬於更激進的鼎革派。
在徐通看來,帝國的法律近乎沒有,帝國的規矩近乎腐朽。這不是單單他的想法,也是天道的認可。目前帝國這種完全靠高層實力壓制,貴族們自覺構成的體系,根本支撐不起天道的法理完善。
所以對於徐通而言,要不是實力不足,恨不得推到一切重來。
但他不敢,來到京都以後,他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想法,不敢露出絲毫端倪。青帝和貴族們願意接受武學,接受門派,可不代表他們願意接受改變。
力量就是力量,只看昴家和井家的動作就知道,就算推廣武學了,相對高端的也會集中在豪門手中。這不但不會改變帝國的現狀,反而有可能進一步強化這些豪門與他人的差距。這才是這些朝廷大佬對徐通和顏悅色的根本。
徐通要是敢跳出來說一句平等一類的話,保證輪不到青帝出手,隨便一個家族就把他拍死了。
對,跳出去。太祖那句話咋說的?農村包圍城市。
俗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這方世界的分封制,中央對地方的控制近乎零。只要出去了,糊弄好青山,自己豈非可以為所欲為了。
雖然這可能有點不太符合魏雲和王圓圓的利益,畢竟無論傳播武學,還是五毒教的坐騎生意,都需要京都這個中心。但是徐通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人家大佬早就有了計劃。只不過自己出現的恰逢其時,用得順手,這些事才甩給了自己。
就算沒了自己,真當陣師協會和工匠協會這倆幾乎完全被堡壘人控制的機構是吃素的。那可能才是大佬們原本的佈局,自己的出現不過是讓大佬們有了更多的選擇,多了一個保留暗牌的機會。
不過,嘿嘿,這可是你們說的,隨便折騰。這話不但仙二說了,魏雲說了,王圓圓也說了。這仨大佬就完全可以視作堡壘的意思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徐通瞬間面色肅穆,眼神中帶着一絲絲的佩服,一絲絲的擔憂。
「青山,戰場很危險的,死亡就在左近。你的皇兄們,他們...你...罷了!捨命陪君子,出封就出封,兄弟好歹也七級了,我陪你去。一世人兩兄弟,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豪邁的語氣,聽的青山熱血沸騰,伸手重重的拍向徐通的肩膀。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的。等到了封地,你就是副城主。我的封地就是門統的封地,到時候你想怎麼傳播武功怎麼傳播,不用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的了。」
徐通沒好氣拍掉青山的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心下曬然一笑,畏畏縮縮,連青山這個直腸子都看出來了,果然不能待了。
青山急性子,心中藏不住事。
「那就這麼定了啊,我現在就去找父皇說。」
說完頭也不回的又跑回了琴閣。
徐通一把沒攔住,不過算了,趁熱打鐵吧。
徐通微笑着,心裏盤算着如果到了地方,該如何開展工作,腳下沒停,悠悠噠向門統總部晃去。
僻靜的小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形象。
徐通一捂額頭,這是賴上自己了麼?
除去偽裝,果然又是那個俊美的可怕的中年男子。只不過手中還牽着一個小巧的身影。
「我等您好幾天了,可以給我秘籍了麼?」
徐通一愣。
「秘籍?你們不是從昴家搶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