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終是身外之物,再美的酒又能如何?終不過化作人的大小便之物,一句話便是跟銀子有關的事情從來都算不得什麼事情。更何況這一路上司馬雲倒也並未買多好的酒。
以酒換來老劍神一路作陪,這筆買賣又豈能說是劃不划算。
張明月不得不在心裏再罵一聲司馬雲老狐狸,心道你算計小爺也就罷了,怎麼能連老劍神這等人物都算計進去?雖然他張明月也知曉,老劍神若是不願,縱是千金相求他也不見得會出一劍,他若是願意,便是你花一文錢買燒餅一隻他也願意為你出劍,如此才當的上真瀟灑二字。
只是卻不知老劍神為何斷了一臂,不過眼下肯定不適合問出這個問題。面對昭陽公主的所言,老劍神倒並沒多說什麼,只道女娃娃家雖然驕橫了點,但總歸還算不得惡人這一類。昭陽公主臉色通紅,當下識趣的退到了一邊不去打擾老劍神與老友重逢。
在司馬雲的會晤之下張明月得知這白髮道人正是上清觀當代掌教真人徐長今,須知這徐長今當真是當世真神仙人物,雖屈居天下第二,被王長生壓一頭,但江湖誰人不知若是真箇動起手來王長生並不見得真能拿徐長今如何,天下前十在老劍神口中無非是一些吃飽了沒事兒乾的人撐着評出來的,真正若是生死之戰,又有誰真能沒幾分保命的本事?
張明月司馬雲昭陽公主等人得老劍神榮光被安排進了上清觀上最為幽靜的廂房,老劍神今夜定然是要與舊時好友秉燭夜談,山上弟子禮數周到,房間內雖儘是道門清淨之物,倒也算得上是應有盡有,小院裏花開正盛,清風拂面,張明月睡意全無,便披了衣裳出門看看這送仙山上的風光,怎料司馬雲也沒休息,坐在了亭中就着山上清幽之風月下獨酌起來。
「人家都說了山上不允喝酒,你還在這裏自酌自飲,莫要人從背後戳了李老前輩的脊梁骨。」
張明月自顧自在司馬雲對面坐了下來。
「無妨。」
司馬雲輕聲道。
「是果酒,喝不醉人,山上的小道士送的,有沒有興趣試試?」
「沒興趣,也只有你有這份閒心了,從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卻是不知以後該如何與老前輩相處了,須知我們這種人在老前輩眼裏螻蟻都不為過。」
張明月有些憂慮的道。
「人家若真嫌棄你們是螻蟻便不會一同而來,莫說我看不出來,老前輩對你張明月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更贈刀天罡三十六品,雖不知你究竟學得幾分,就這份氣度便不是我們能學的來的,更何況這等放眼江湖都會引無數高手哄搶的天罡三十六品刀譜,本宮說句實話,你張明月當真不配得到。」
昭陽公主緩步走來,沒了侍衛跟從,也卸下了雍容華貴,倒真有一番出水芙蓉之感,只是張明月對其卻根本提不起半分好感。
「多謝公主提醒,張明月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只是不論如何,這份恩情須記下,這三十六品刀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知恩不報,非我中原兒郎所為。」
張明月再次淡淡道,卻是沒去看不管他們二人直接找了一個位置的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也絲毫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一般,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香四溢的果酒飲下,隨後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覺得就你這點微末本事又有什麼能力去報答李老前輩?」
饒是張明月再能忍也不免被這句話弄的來了火氣,更何況正是值年輕氣盛的年紀。
「公主殿下莫非真當我張明月可欺不成?須知你在我這五十兩黃金之內是公主,在這之外,也恕我直言,你連個屁都不是。」
「你大膽。」
昭陽公主立馬變了臉。
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去了哪裏的六個侍衛悉數出現,刀指張明月,殺氣騰騰。
「怎麼着?公主這是打算在這道門清淨之地大開殺戒嗎?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西楚公主的身份在紅塵之中好用,在這送仙山上,恐怕還真沒那麼好使。」
張明月也不懼,心道你昭陽公主恐怕不會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事實也的確如此,昭陽公主在聽到道門清淨之地六個字時,果然臉上有了微不可查的變化,猶豫了片刻。
「你們都退下去。」
待六個侍衛全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