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自是不可能如劍無求想像那般與姜明未婚妻與床榻之上同塌而眠,因為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幾月前分道揚鑣之後為太清道人所擒幾個月後又無端出現並且性情大變的女子。
阿牛本在劍無求亮出身份之後便打算現身與劍無求一同享受一番座上賓客待遇,只不過沒想到胡亂潛入的一個房間竟是幾個月前才分別的小姐房間。
「你最好別出去,姜文太或許忌憚劍無求身份不敢下手,不過你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他想收拾你有很多種辦法,並且沒人會在意一個無名小卒是死是活。」
才就着夜色潛入小姐房中阿牛便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
小姐還是那個小姐,儘管性情大變,臉卻還是那張臉,唯一不同也就是已經摘下了面紗而已。
不過已不是幾個月之前阿牛無意間見到的那張獠牙嘴唇,小姐唇紅齒白,絕對稱得上是一代佳人。
「沒想到幾個月之後還能見到你,我原本以為你被那道人擒住送了性命,畢竟天下的邪門歪道向來為正道不齒,那道人又志在讓六道歸位。」
「六道能不能歸位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若是不聽我的話,我現在就能送你去輪迴。」
「你現在是姜家媳婦兒,你說的話是代表姜家還是代表你?」
「代表我,姜家我不能代表,姜家一直是姜文太說了算,他要人死,從來沒一個人能從姜家活下去,不要覺得姜文太就是你看到的那般一個乾枯老人。」
「我從來沒這麼覺得,我只是覺得他沒必要殺我這無名小卒而已。」
「正因為你是無名小卒才要殺你,否則你以為若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潛入落霞山,姜文太豈不淪為天下笑柄?更何況眼下正是姜家謀大事關鍵時候,任何一點小小意外都能造成滿盤皆輸,姜家輸不起,所以殺幾個人很正常。」
阿牛突然不知該如何接下去,眼前這身份不明能從岳三山手裏活下來的小姐雖看不透深淺,不過這上上下下透露出詭異的姜家更為讓人琢磨不透,即便再想不明白,阿牛仍是壓低聲音問道。
「你既已嫁入姜家,就應該是姜家人,姜明乃是天縱之才,能嫁給如此人物也不算委屈你,你應該全心全意接納這個身份才是,怎的如此直呼姜文太其名,我實在想不透。」
「我救了你一命你不報答我反而反問我?」
隔着一層珠簾,小姐似笑非笑道。
「我跟姜家人之間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至於姜明,你覺得我今年年紀如何?」
「小姐今年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一二歲。」
「那你可知姜明多大了?」
「聽說和劍無求差不多同齡,已有四十歲。」
「一個二十多歲姑娘嫁給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你覺得我應該如何?難不成應該對姜家感恩戴德?」
「可是我輩武道中人,四十歲應當是一個男人最為有力之時,算不得老,畢竟你也見了,姜文太就活到了九十多歲,年紀尚未過半如何能算老?」
「那只是你們這些局外人的風涼話而已,等你們下輩子做了女子便知其中辛酸,更何況那什麼姜明我連見都沒見過一眼,甚至不知道這姜明是書生模樣還是虬髯大漢,你覺得我對姜家怨恨不怨恨!」
「可是你還是踏進了姜家大門。」
「那只不過是我不得已而為之而已,具體怎麼個不得已法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我今天救你也不能白救,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不然我現在就可以親手殺了你或者將你交給姜文太處置。」
小姐冷冷道,她的眼神不似作假,至少一個沒有底氣的人不會有這種眼神。
雖不知究竟發生什麼,但阿牛已可以確定不見面這幾個月,小姐武功一定進步的很快,或許應當說不是武功,邪功才對。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的阿牛乾脆直接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也不管那茶杯是不是被眼前小姐用過,阿牛輕聲道。
「你可知前不久我入太湖便遇見一個人,我寄人籬下,他提的也是跟你一模一樣的要求,他要我幫他殺人,我幫他殺了很多人,甚至殺了不少我應該實在沒有膽子殺的人,我現在已經累了,我覺得這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比成為別人傀儡更累,所以你覺得我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