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峰交談這麼久,阿牛倒竟覺得面前這位林家大公子竟完全不像是林家中人,畢竟哪兒有自家人死光了還在這裏說風涼話的,似看出阿牛心中疑惑,林峰便又接着道。
「那天晚上我在家中,我也親眼目睹了事情經過,仇家尋仇上門來,我爹欲以理相爭,下令家中所有人都不得動手,可是你知道的,本就是我們言而無信在先,更何況我們林家的仇人也並不見得是什麼善良之輩,既如此,別人又怎可能與我們講道理?那群人武功很好,比我們林家所有人功夫都還要好,那群人每殺一人逼問我父親一次,一直到我林家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死完,他們不殺我可能也是因為想留下來一個知道那件東西去處的人,可是很遺憾,父親生前自見了那東西一面之後便將其視做珍寶一般藏了起來,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在哪裏,滅門之後第二天官府就來替我們林家收拾,從那之後隔三差五便有眼高手低的盜賊潛進我林家來尋找值錢的物件兒,一直到我林家被搬空。」
「可是我聽說你們林家鬧鬼是怎麼回事?還聽說有個和尚替你們超度結果第二天變成了一堆白骨。」
「鬧鬼之事的由來,你這麼聰明,想必應該能猜出來,不外乎就是為了嚇走外面的鄰居而已,至於那和尚,其實是我殺的,因為他並不是什麼真的和尚,無非只是同樣覬覦我林家家產的,化成白骨之事倒不是我做的,而是另外一個人,他也是我們仇家請來的人,是一個很恐怖的傢伙。」
阿牛道:「難不成比那面具男人還恐怖?」
林峰道:「豈止是比那面具男還恐怖,簡直是恐怖的多,他有一樣東西,是揣在懷裏的一個盒子,那個盒子裏並不是什麼厲害兵器,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而是裝了一盒蟲子,像是腐爛動物屍體身上蛆蟲的蟲子,只需要一條,爬進屍體裏面,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產卵,隨後整個屍體都被這些蟲子分解,最後只剩下堆白骨。」
阿牛頭皮發麻,這等同樣與那毒瘡道人相通的手段的確可以算的上是這天下最為惡毒的手段,不過他仍是冷冷問道。
「能將一具屍體分解完的蟲子,那得有多少數量?這些蟲子又是怎麼被那人收回去的?」
「收回去?」
林峰笑了笑。
「他只是收回了那條母蟲而已,其他的蟲子全部進了池塘,成了池塘裏面那些鯉魚的美餐,不然你以為那些鯉魚如何能長的那麼肥碩?」
阿牛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只咬牙道。
「那不是幸虧我們昨天晚上去的時候吃了飯,要是沒吃飯說不定就要把那些大鯉魚撈起來烤了吃了,一想起這些魚吃死人肉長大我就噁心,不過還是說說正題吧,說了這麼久,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們林家的仇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我以為你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林峰道。
「他們就是魔教中人,與魔教做生意聽起來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可這就是我們林家,只要是生意,不管對方是誰,拿的出來足夠的錢我們就接,更何況我們不能砸了我們林家鏢局的招牌,說我們有鏢不接,浪得虛名。所以才有了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
「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阿牛揉揉有些疲憊的額頭。
「魔教自最近一兩年才出現江湖,而你們三年前就開始與魔教做起了生意,也就是說你們林家早就跟魔教中人有來往?」
阿牛似乎覺得自己突然冒出來而最有可能是事實的想法實在太過大膽,畢竟誰也沒想到原來被正派說是藏匿很深的魔教居然就在這江湖的眼皮子底下。
「呵呵,豈止是我們林家,恐怕這天下大多數的幫派都跟魔教暗中有勾結,這就好比你站在山頂上看太陽照射下的江湖,你看的永遠只是太陽照射到的金碧輝煌,卻絕對看不見太陽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等你親自從山上下來,親自去看了一番的時候就會知道原來你原來以為的江湖,其實可能並非是你想像中的那個樣子,別人說情義即是江湖,在我林峰看來,江湖恐怕只是一群無利不起早的小人說出來的冠冕堂皇之詞罷了,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阿牛不禁憶起這些時日以來看到的這天下宏觀一面,看似處處太平盛世,譬如當初落霞山之變,天下正道盡數匯聚落霞山,雖終有妖人之說,但
第十九章 秋雨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