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夜滄瀾在看他,月公子轉目回望,四目在空中相交,仿佛雙雷相擊,無聲勝有聲。
這時鐘谷又衝到了夜滄瀾面前,攔斷他與月公子對視的目光,急問:「你剛剛叫的名字,明明鳳歌,是鳳哥師姐對不對?」
夜滄瀾搖頭:「不要問我,等她出來你自己問她。」
鍾谷不傻,怎會聽不出這話外之意。
聯想一下先前在山下時的情境,他一提大師兄的困境,那位青衣少年便立時顯得很焦急。
完全不像是陌生人之間會有的焦急。
且這一路上山,她什麼都沒問,就這麼義無反顧的跟着他上來救人,甚至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依然選擇進入傳承石救人。
這又豈是陌路相逢的人之間會做的事?
那個青衣少年,哦不,應當是女扮男裝的青衣少女,一定就是鳳歌師姐,一定是她。
從前鳳歌師姐就時常以男裝打扮下山作法。
說起來,連他這個師弟都沒見過幾次師姐的女裝扮相。
鍾谷甩頭,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大師兄和鳳歌師姐都進了傳承石,若真不能回來可怎麼辦?
時光一點一滴的漏過,一個時辰很快便到了,而無論是雲長君還是鳳歌,都沒有一點反應。
鳳歌的身體越發的冷了,像是一個真正的死人。
不能再等下,夜滄瀾起身。
而這時,月公子也起了身。
月公子道:「我進去。」
夜滄瀾搖頭:「不用,我進去。」
月公子挑眉:「你不怕我在你離開的時候對你不利?」
夜滄瀾冷哼:「你會嗎?」
月公子聳肩:「這可難說。」
夜滄瀾搖頭:「你不會。」
「為何篤定我不會?」月公子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淡聲問。
夜滄瀾勾唇,俊面上泛出一抹涼笑,沒有答話,轉身走向傳承石,伸手按在傳承石上,灌入玄力後,魂魄瞬時被抽離,身體軟倒在地。
阿凰朝月公子道:「澤哥哥,好機會呢。」
月公子沒作聲。
阿凰又道:「殺了他,你才會有機會,為何不動手?」
月公子轉目看向阿凰,緩緩搖頭:「連夜滄瀾都知道我一定不會動手,你卻不知。」
阿凰不解。
芝蘭笑了一聲,見阿凰朝她看來,忙扭過頭去,假裝無事。
阿凰快步走到芝蘭面前,插腰怒道:「餵——魚精,你笑什麼?」
芝蘭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可一聽她叫自己魚精,立時氣不打一處來,也插了腰道:「我若是魚精,你就是鳥精。我想笑便笑,關你什麼事?」
鳥精?
她耳朵沒聽錯嗎?她可是堂堂火鳳凰,竟然被一個區區鰩魚精叫做鳥精?
阿凰眼看就要發怒,周身的溫度立時拔高,仿佛一團越燒越烈的火球。
芝蘭後悔了,她不該這麼衝動的。
這下可好,恐怕要被燒成灰燼了。
可恨她好不容易擺脫了枷鎖,卻連人世間是什麼模樣都沒看上一眼就要灰飛煙滅了。
月公子及時上前攔住阿凰:「好了,都少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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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