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審判長三頭巴斯克維爾的宣判,陪審團席位上的守衛們舉起手臂,就像是狂熱的宗教分子,大聲喊道,「有罪!有罪!」
觀眾席上,斯潘達姆望向坐在一旁的青雉,諂笑道,「青雉大將,這樣流程就完成了,之後就可以將他送入因佩爾頓了。」
青雉面無表情地抱臂看着被告席上的杜恩,並未回答。
斯潘達姆回過頭望向杜恩,嘴角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意,繼續道「窩藏世界上最危險的通緝犯妮可羅賓以及試圖刺殺世界政府官員的卡特弗蘭姆這兩人的蒙德杜恩,就算判以死罪也絲毫不為過,不過在他死之前,我們一定會從他的嘴裏得到所有的情報!」
一說這裏,斯潘達姆綁着石膏的左手臂又開始隱隱發痛,他想起了弗蘭奇獨身一人闖上司法島的那一日,他的左臂就是被弗蘭奇掰玉米似得,硬生生地掰斷的。
即便過了有一段時間,但一想到那種幾近死亡的恐懼,斯潘達姆還是不禁渾身一抖,心中恨恨地發誓遲早有一天會將這筆賬十倍奉還!
在幾乎充斥整個法庭的「有罪」聲中,杜恩抬眼望向審判席上的三頭巴斯克維爾,「我有異議。」
三頭巴斯克維爾右邊的腦袋一臉哀色「中間的,他說他有異議,應該判他無罪。」左邊的腦袋怒目圓睜,「異議無效,應該當場執行死刑!」
巴斯克維爾中間的腦袋摸了摸下巴,「兩判折中,蒙德杜恩,本法官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全體肅靜!」
陪審席上的壯漢頓時全部閉上了嘴,法庭中落針可聞。
杜恩深吸了一口氣「我有異議,如果我有罪,請出示我犯下的罪證,如果我無罪,請立馬當庭釋放我。」
巴斯克維爾一愣「罪證?」右邊的腦袋轉過脖子道「中間的,我們好像沒有什麼罪證,算了,還是將他當庭釋放吧……」而左邊腦袋也轉過脖子道,「他已經是一個罪犯,罪犯是不需要再用什麼證據證明清白了,將他立刻處死吧!」
「安靜!」巴斯克維爾命令自己的兩邊的腦袋,不怒自威道,「罪犯蒙德杜恩,涉嫌包庇私闖司法島的賊寇弗蘭奇,以及摧毀十艘軍艦的世界級罪犯妮可羅賓,行為罪大惡極,你還有什麼好狡辯!」
杜恩站直了身子,面色平靜如常「凡事可都是要講證據的,法官你空口無憑,誣陷本人的清白,按照世界政府律法的第一百三十七條第二節,作為公職人員,應當謹言慎行,以絕對公正合理的態度進行法庭裁決,不得擅自污衊、誹謗被告人,如若發現有徇私枉法者,裁決不公者,應取締其職務,對其進行觀察,行為及產生影響惡劣者,應革職處分,不再錄用。」
世界政府成立八百年,所具備的法律體系還是相當完善的,先不說這套法律體系是否真的存在作用,但不可否認其精細程度。
斯潘達姆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喃喃道「他居然會這麼清楚世界政府的法律條文……」
青雉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原位,雖然杜恩是將被關進推進城的重大罪犯,但不可否認對方的涉獵範圍的寬廣的確達到了有些驚人的地步。
陪審席上頓時鴉雀無聲,守衛們面面相覷,法律條文裏有這麼一條嗎?
巴斯克維爾右邊的腦袋哀聲道「怎麼辦,中間的,我們是不是觸發法律了吧,算了吧,我們還是趕緊將他無罪釋放吧,不然我們會倒霉的……」左邊的腦袋額角順着臉頰滴下一滴冷汗,但態度依舊強硬地說道,「只要當場將他處死,就沒有人知道我們有沒有觸犯法律了!!」
兩個腦袋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彼此對對方都不服氣,處在中間的巴斯克維爾被吵得心煩意燥,雖說他的職務是審判官,但是對律法之類的條文一竅不通,聽到杜恩說得有條有理,一時間心中忐忑不安了起來,耳邊又被自己兩個腦袋吵個不停,頓時暴躁地將雙手按住法桌上,將整張身前的桌子掀飛了起來,怒道「你們兩個白痴被別吵了!」
桌子在空中轉了一圈,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盪開一地纖塵。
一時間,法庭里安靜了下來,但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巴斯克維爾的兩個腦袋頓時同仇敵愾地向中間的腦袋撒氣。
「中間的,如果我是白痴,那你也是白痴!」
「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