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難受他也會笑着。】
看着紀戎的笑容,阮喬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她張了張嘴,抬手想要拉住紀戎的袖子,手剛抬起來又攥起的落了下去。
加快步子走在紀戎的身側,阮喬看着他的側臉,目光落在他額角處的一道劃傷,「那你們之後怎麼辦?」
紀戎停了下來,他沒有看阮喬,只是直視着前方,語氣中多了些茫然,「我不知道。」
場景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毀壞,哪怕是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阮喬沒了話接,閉了閉眼睛後移開了目光。
她突然覺得場景中的人太可憐了一些,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填充場景,如果玩家毀掉了場景立刻就沒了地方可去。
只是這種同情轉瞬即逝,阮喬扯了扯嘴角,心裏更關心的還是她的任務。
「阿木他還在不在?」
聽阮喬提起了阿木,紀戎垂眸,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場景沒有了的話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阮喬:「」
她就搞不懂這傢伙對她的佔有欲到底是哪裏來的!
等回終點站一定要抓住紀戎好好的問問,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長相明明一模一樣性格怎麼就差了那麼多。
只是她真的了解終點站的那個紀戎嗎?
捫心自問,阮喬只覺得那傢伙是個溫柔有禮的紳士類型,但是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阮喬給出了和紀戎剛才一樣的答案。
紀戎沉默,冰涼的手指輕撫過阮喬的下頜,拇指溫柔的劃着她的嘴唇,專注的目光看的她渾身發毛。
就在阮喬覺得紀戎會對自己做點什麼的時候他卻是收回了手,溫和的對她笑道,「我知道了。」
阮喬的雞皮疙瘩再次落了一地。
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阿木還在。」拉住阮喬的手腕,紀戎帶着她直接走進了囚室。
潮濕酸臭的氣息從囚室中蔓延出來,刺激的令人恨不得不要呼吸才好。
和阮喬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桌前的阿木不同,紀戎的目光看的則是旁邊囚室中的兩條銀色鎖鏈。
沒注意到紀戎的出聲,阮喬握了握他的手輕聲問道,「給他的食物他全部吃掉了嗎?」
紀戎頷首,垂眸注視着她的眸子,示意門口的守衛打開囚室的門,「需要進去和他說點什麼嗎?」
「恩。」阮喬確實有話要說,她走進囚室回頭看了眼紀戎,見他遠遠的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了才鬆了口氣。
紀戎現在已經完全脫離掌控了,他的情緒相當的不穩定。
事實上阮喬從一開始就沒有駕馭這種人格異常者的想法,她只是在有限的範圍內利用紀戎的偏執來幫自己達成目的。現在紀戎情緒已經接近失控,她總不能繼續在這裏老老實實的等死。
按照紀戎的態度,他活不了她也一定得跟着他死同穴。
看着走進來的阮喬,阿木還是那張老實的臉,乾巴巴的道了句,「你來了啊,」
「恩。」阮喬點了點頭,坐在了阿木的對面,「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阿木老實的搖頭,他一直被關着,除了期間被換了囚室之外根本連外界的空氣都沒有聞上一口。
見阿木目光真誠,阮喬撐着下巴,認真的對着他道,「這個場景要被毀掉了。」
!
阿木立刻瞪大了眼睛,驚異的瞪着阮喬,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看到他的反應阮喬表示滿意,她起身走到阿木身側,拍了下他的肩膀俯身放輕了聲音,「有一個能控制怪物的玩家利用自己的能力要毀了這個場景。」
她頓了頓,見阿木緊張的看着自己,嘴唇都褪去了血色,輕笑一聲繼續道,「所以說如果我們再不完成任務的話可能就再也完不成了。」
說話間她的目光在阿木正捏着自己褲縫的手上一頓,阿木的指甲很整齊,此時正用指甲蓋扣着褲縫上露出的線頭,看上去完全是不經意間的動作。
收回目光看向阿木老實的臉,阮喬輕揚了揚眉毛,越發湊近阿木的耳側道,「你說對嗎,趙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