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望一直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只不過張獻忠還在的時候他的野心一直被壓制,不得不有所收斂。
張獻忠突然死亡卻給了張可望機會,使得他能夠填補張獻忠死去留下的權力空缺。
權力就是一劑春藥,可以讓人迅速的膨脹。
至少在眼下,以大西皇帝自居的張可望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只要能夠抵擋的住清軍的這一波攻勢,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按照自己的節奏發展軍屯。
軍屯是張可望最為推崇的制度。
在這種制度下一切優質資源都會得到集中分配。
在太平年景這個優勢或許並不明顯,但在亂世,這毫無疑問是效率最高的模式。
張可望對於軍屯的推崇說來還是源自於明太祖朱元璋。
這位泥腿子皇帝對於軍屯大力推行,依靠着軍屯發家最終坐上了龍椅。
張可望想要複製這一過程,他也知道這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但必須得去嘗試。
當初朱元璋起事時難道就可以斷定自己將來一定會得天下?
還不是摸着石頭過河,一步一個腳印,最終水到渠成才繼位稱帝。
張可望自詡不比朱元璋的資質差,憑什麼朱元璋做到的他做不到?
缺的只是一個時機罷了。
張可望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他有這個信心奪取天下,成為一代雄主。
當然,眼下當務之急是擊退來犯的清軍,保證大西軍對於四川的控制權。
只有做到了這一點,後面的諸多事宜才有意義
「報,啟稟陛下,有來自東邊急報!」
張可望正在為如何應對清軍的猛攻而犯愁,突然有親衛來到殿外高聲唱報。
張可望皺了皺眉,還是叫親衛把急報呈遞了上來。
這個時間點,從東邊來的急報
張可望還是感到很好奇的。
待他拆開信紙來看的一瞬間,精神為之一振。
這是張定國的親筆信!
張可望與張定國這麼多年來朝夕相處絕不會認錯。
張可望十分激動,連忙看了下去。
信的內容很簡單,說了兩點,一是張定國正和清軍激戰於魏城。二是請求成都方面嚴加防備,清軍隨時可能殺往成都。
只是通篇沒有提到張可望。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張定國既然已經到了魏城肯定已經見到了保寧的慘狀。這種情況下認為張可望已經死了也很正常。
張定國不可能意識到張可望死裏逃生,更不可能意識到張可望已經逃往成都。
張定國寫這封信只是單純的向成都方面示警,讓他們為即將到來的激戰做好準備。
換言之,成都的守將是誰,主事人是誰根本不重要,張定國只是在儘自己的義務。
張可望感慨萬千。
危難之際張定國這支兵馬尤其顯得關鍵。
張可望當然要爭取。
當然他不是以張定國義兄的身份,而是以大西皇帝的身份。
他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告知張定國他已經登基稱帝,並要求張定國對他效忠。
如今張獻忠,張文秀皆死。大西軍中唯一有實力威望和他分庭抗禮的就只有張定國了。
張能奇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止差了一星半點。
只要張定國願意俯首稱臣,張可望便能整合大西軍陣營全部的資源,成為當之無愧的國主。
所以他急不可耐的寫了回信,回信之中便以皇帝的口吻命令張定國停止與清軍纏鬥,速速率部回援拱衛成都。
寫好信之後張可望將其封好命人火速送往魏城。
如今的形勢實在是太混亂了,但也正因如此,讓張可望覺得十分刺激。這場春秋大賭他一定要下注且一定要賭贏
文安之靜靜看罷聖旨,喟然長嘆一聲:「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想不到東虜已經越過大巴山進犯四川,並且大敗西軍於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