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二爺那裏?不行,不行!」春師兄連連搖頭,他嚴肅的看着徑師弟,提醒道:「徑師弟,且不說我了,我本是四爺的人,現在忽然投靠二爺,二爺未必會接納我,即使接納我,也不會信任我,我到時的處境還不如現在。
而你,雖然本來就是二爺的人,但是在二爺失蹤的百年多時間內,你早已投靠了四爺,在二爺心中,你是叛逃者,你現在再回去,二爺會不會接納你還很難說,即使接納了你,你在二爺那裏,也回不到從前的位置了。
我們這般做的最大可能是,既得罪了四爺,也沒能討好二爺,還會被其他人嘲笑。」
徑師弟承認春師兄分析的很有道理,「春師兄,二爺回來也有幾十年了,你看我這些年並沒有動要回去的念頭,你就知道我並不是一個莽撞不顧後果的人了。」
春師兄眉頭蹙得更緊了,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二爺,二爺派人來給我傳話了。」徑師弟神秘兮兮的道,他的聲音帶着隱隱的興奮。
「傳了什麼話?」春師兄緊張的問道。
徑師弟的聲音更興奮了,「二爺讓我回去,還做二房丹房的掌事,還說他很看重你,你只要去了二房,你就是二房中除了二爺之外的第一人,春師兄,怎麼樣,我們一起去二房吧。」
徑師弟的話說完後,那春師兄半晌沒有回答。
徑師弟有些着急,繼續勸道:「春師兄,你以前也見過二爺很多次,對二爺的行為處事方式也很了解,我記得你之前還說過,其他的不談,只用人這方面,二爺比其他幾位爺都更理智,二爺用人一向以實力能力看之,並不看重所謂的項家血脈,這正適合我們這種有實力卻沒有項家血脈的人。」
春師兄深深的看了徑師弟一眼,忽然問道:「徑師弟,你知道二夫人如今如何了嗎?」
徑師弟一愣,不明白春師兄為何好好的問這個,不過他還是很老實的搖頭道:「不知道,二夫人……如今已經不大受二爺看重了,她以前的確挺嚴厲的,對我們這些人也整天沒個好臉色,如果春師兄你是擔心到了二爺那裏,會被二夫人為難,此事你大可放心,二夫人現在是沒了牙的老虎,就算想凶也凶不起來了。」
徑師弟發現他這番話說完之後,春師兄非但沒有露出輕鬆的神色,臉色反而更難看了。
「春師兄,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是對四爺很不滿嗎?現在有了更好的去處,怎麼反而猶豫起來了?」徑師弟不解的問道。
「我沒有猶豫。」春師兄道,徑師弟聽了他這話,剛剛要露出一個笑臉,就聽春師兄繼續道:「我根本就不準備去二爺那裏。」
「這是為何?」徑師弟驚訝。
「徑師弟,你以前在二爺那裏,二夫人對二爺如何,二爺又對二夫人如何,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又如何,你還記得嗎?」
徑師弟回想了一下道:「在百年前,二爺和二夫人伉儷情深,二夫人本身便是至柔體,人又長的貌美如花,二爺除了二夫人一位正夫人之外,並沒有納妾,也沒有像家主四爺五爺他們那般,各自收了數個至柔體的爐鼎,大家都說,二夫人之所以脾氣大,就是被二爺慣出來的。」
春師兄搖頭,嘆氣道:「你只看出來二爺對二夫人好,二夫人被二爺縱得脾氣大,卻沒有看到二夫人對二爺做的事。」
「你是說百多年前,二爺受了重傷之後,二夫人不惜自損修為,為二爺療傷,結果不但修為跌了兩個小境界,容顏更是不復以往的美麗。」
這件事不僅徑師弟知道,項家的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
春師兄搖頭道:「這僅僅是一小部分,二夫人為二爺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在徑師弟疑惑的目光中,春師兄解釋道:「其實二夫人並不是一個脾氣壞的人,她在未嫁給二爺前,也是一位溫柔的女修,只是後來嫁給二爺,因為二爺在外人面前,一直以儒雅端方的君子形象示人,無論是面對二房的屬下族人,還是與外人交往,你看過二爺發脾氣嗎?二爺又高聲訓斥過下屬族人嗎?即使族人屬下做錯了事,命令將人送去刑戒房的又是誰?在二房,二爺永遠是溫潤如玉的端方君子,惡人永遠是二夫人在做,你想到這一點了嗎?
難道你真的覺得二爺不曾有過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