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烈焰肆虐在這片臨近「幽冥禁地」邊緣的廢墟之上,面對白無常的質問,那名被稱作「三足烏」的男子依舊面無表情地俯視着下方,似乎絲毫不為所動。
「我的目的,與你無關。」三足烏冷漠地開了口。「這幽冥禁地,我去定了。」
說罷,三足烏便懶得廢話,隨即長袖一揮,轉身捲起凜冽狂風,就要往身後那塊幽暗的峽谷飛去,然而還未等他有所行動,卻忽然身形一頓。他低下頭,平靜地瞥了眼自己的腳踝,只見一條泛着黑光的鎖鏈不知什麼時候已再次盤上了他的右腳,而鎖鏈的那一頭則被捏在了白無常身邊那名黑衣男子的手中。
「……你以為幽冥界是什麼地方?不管你是天界的神鳥也好,其他也罷……不該去的地方,一步都不會讓你踏入!」黑無常搖晃着站起身,抬眼看向上空的長髮男子,眼神中沒有半點退縮。
「哼,不自量力。」
三足烏冷哼一聲,伸手朝着腳踝的方向凌空一划,交纏的鎖鏈便瞬間四分五裂;但這還沒完,隨着三足烏身邊席捲的狂風,那些鎖鏈碎片忽然調轉槍頭,如刀雨般朝着黑白無常的方向直射而去!
『磅啷——!』
只一瞬間,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頓時籠罩在黑白無常兩人上方,將紛紛揚揚的鎖鏈碎片悉數遮擋在外;而就在同一時刻,一道六星光牢突然從三足烏腳邊拔地而起,將其牢牢圍困其中。原來在先前的鎖鏈攻擊只是掩護,白無常的咒語早已藉機悄然成形,兩人最終的目的,便是完成眼下這場『圍困之局』。
「成功了!」見到三足烏被光牢所籠罩,黑無常的神情頓時為之一振,然而好景不長,沒等他來得及繼續出手,卻忽然發現光牢中那個男人的身影開始扭曲、變形,最後竟然如一股煙雲,憑空消散在了光芒之中。
「這是……?糟糕!!」回過神來的黑無常連忙抬起頭,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團金蟬脫殼的黑影穿過天際的雲霧,朝着前方的禁地峽谷飛馳而去。
「可惡!還是沒攔住他!」
黑無常一拳捶在岩壁上,臉上滿是失手後的懊惱,然而此時的白無常卻是冷靜了下來,只見他抬起頭,朝着遠處的峽谷平靜地看了一眼,眼神中似是有種瞭然於心般的淡定。
「不,還是趕上了。」
白無常突然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而且,如果他的目的是『生死簿』,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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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厚的雲霧陰沉沉地壓在暗紫色的天際,也將陰影投入這片幽深寧靜的峽谷之中,在這滿眼的晦暗色調里,一道金色的身影飛掠而過,在夜幕下顯得格外醒目。
凌冽的寒風吹拂着三足烏的羽翅,像是在拼命阻擋他似的,只是此等阻礙對於三足烏來說根本不足為懼,此時的他正緊緊注視着下方的峽谷,朝着某個特定的方向直衝而去。
很快,三足烏那雙如翡翠般碧綠的眼眸中忽然映出了一抹幽藍之色,只見前方的峽谷深處赫然出現了一片透着藍光的裂縫群落;密佈的裂縫四周,似乎有許多嶙峋的巨型石碑正漂浮在裂縫上,微微起伏着;而裂縫群落的盡頭則矗立着一棵泛着藍光的參天巨樹,猙獰曲折的枝幹直插天際,卻不見半片樹葉。
「『輪迴樹』?這麼說來,『生死簿』應該就在……」
一見到那棵巨樹,三足烏便像是找到了標杆一般,連他那原本一成不變的冷漠表情也似乎為之一動。只見他的身形隨即開始下降,最終落在了裂縫群的邊緣懸崖之上,而在這時,他才真正看清那些漂浮在裂縫上的石碑到底是什麼。
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符號鐫刻在那些巨型石碑之上,不斷閃爍着奇異的色澤;而眼前的那些漂浮的石碑似乎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石碑掩藏在下方的峽谷縫隙只中,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盡頭,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真沒想到,傳說中的『生死簿』,竟然是刻在石碑上的……」
三足烏望着面前石碑群上的金色符號,似乎略微有些意外,但這種意外之色稍縱即逝,很快他便再次揮舞着羽翅飛上半空,試圖靠近那些石碑,但這一次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飛濺的電光迸發在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