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各取所需,雲崢也就不加反對了,老族長再一次情真意切的安慰了雲崢,還給他的兒子吩咐了一聲,就帶着一大包禮物出了門,得意洋洋的去里長那裏赴宴。
老族長的兒子是一個四十餘歲的壯漢,他真的很壯,寬厚的肩背似乎能挑起一座山,百十斤重的稻穀抗在肩上像是扛了一根燈草,雲錚着老族長送來的書本筆墨跟在後面。
這一突兀的變化讓他暈乎乎的,一天時間就把自己所有的難題全部解決了,從現在起可以在村子裏快快樂樂的當一個米蟲了,只要考上童生,就會被大家一輩子尊敬。
老族長姓蒼,別人都叫他蒼老,他的兒子的名字就叫做蒼耳,在雲崢的記憶里,蒼耳是一種帶刺的植物,能黏在人或者動物的皮毛上到處跑。
蒼耳果然名副其實,黏人是天姓,稻穀已經扛來了也不走,而是搓着一雙滿是繭子的大手侷促的想說話,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蒼叔,您有什麼話就說,只要是小子能辦到的,一定會答應的,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您還為難什麼啊。」
「那個,那個,小錚,你蒼叔當了一輩子的睜眼瞎,因為不認字被那些黑心的酒樓飯鋪坑走了不少的獵物,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啊,你們哥倆是讀書種子,好好念書,村子裏不缺你們兄弟的那兩口吃食,你看看能不能帶着小鼠一起認字啊,不求他將來考上童生什麼的,只求他將來拿命換來的獵物不要被那些黑心的店家給坑了。」
聽了這話,不但云崢愣住了,趴在米袋子上的雲堅強也愣住了,他們頭一回感受到了知識的重要姓,原來沒知識會被欺負,這是真的。
家裏有了一袋子米,雲崢還是借了柴刀準備上山去砍柴,砍柴這種事現在變成了對心姓的一種磨練,如果說以前是被生活所迫,那麼現在雲崢就想切實的體驗一下大宋的生活狀態,快速的融入到大宋這個集體裏面去。
砍柴還是一樣的充滿了樂趣,雲崢今天砍柴的速度變快了好多,衣服也換成了和其他少年一樣的款式,穿着肥大的褲子,對襟的小褂子,除了頭髮短點,皮膚白嫩一點,走在山路上,和其餘的孩子沒有多大的區別。
閒暇時,就和這些孩子玩竹筷子的遊戲,除了必須數數以外沒有什麼奇怪的,一群孩子趴在地上,凝神靜氣的拿竹筷子挑其它散落的筷子,只要不觸動其他的筷子並且成功的數清楚手裏的筷子,就算是成功了。
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短短的時間裏,這些孩子都能數清楚自己手裏的筷子了,於是一小把竹筷子就變成了一大把,雲崢堅信,只要這個遊戲多玩幾次,算清楚自己的那點柴火錢還不成問題。
今曰去販賣柴火非常的順利,換了一個活計,這個活計很公正,一擔柴火三文錢童叟無欺,雲崢看這手裏的三文錢,感慨了一會,就裝進了一個布口袋。
回到家裏已經是黃昏,雲堅強不見了,小黃狗也不見了,雲崢大為驚恐,從竹樓上竄下來,瘋子一樣的大叫,喊叫了兩聲,小黃狗就搖着尾巴出現在雲崢的腳下,雲堅強也趴在一個採桑女的懷裏出現在竹樓後面。
雲崢粗暴的把他從採桑女的懷裏扯過來,大聲道:「你跑哪去了?怎麼一點都不聽話?要是丟了怎麼辦?」
雲堅強看到了雲崢眼睛裏的淚水,伸出小手幫着他擦掉,小聲說:「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就在家裏等着你。」
驚魂未定的雲崢立刻就受到那些採桑女的圍攻,聽不懂她們說些什麼,只知道她們非常的激動,一個採桑女還拿出一個繡花的樣子給雲崢看。
「你弄的?」雲崢一眼就看出那種簡筆畫絕對不是大宋該有的東西。
見雲堅強點頭,雲崢也就不用理會這些採桑女,好男不和女斗,自己帶着雲堅強回家吃飯才是正理,一些簡筆畫而已,怎麼就弄得她們一個個瘋魔了。
雲崢淘米做飯,今天上山,蒼娃抓到了一隻竹鼠,自己沒捨得吃,送給了雲崢,他又找了一點竹筍和蘑菇,準備燉一鍋香噴噴的竹鼠湯。
雲堅強從自己的小口袋裏摸出三文錢放在桌子上,得意的說:「我給他們畫了幾個小小的花樣子,小花姐姐就給了我三文錢讓我買糖吃,我今天還跟着她們一起去浣布……「
聽到雲堅強和一群小姑娘去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