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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不論是雲崢,還是王安石,或者陳琳他們都想多了。
蕭打虎被雲崢的火炮給嚇住了,他不知道這東西雲崢僅僅有三門,在他的意識中根本就沒有火炮這個概念,他以為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一種大號的投石機,他甚至以為這種投石機不必依靠拋物線飛行來達到遠射的目的,而是像八牛弩一樣不但可以平射,還可以像投石機一樣拋射。
這樣一來,問題就嚴重了,雲崢軍中一定不會缺少工匠,只要有工匠這樣的東西應該很快就能製造出一大批來。
到了那時候,一旦這東西成百上千的擺在軍陣前面,自己的軍隊那裏還有什麼活路。
於是,在半夜的時候,就有遼軍使者來到了雲崢的大營,來的使者王安石認識,在處理宋遼互市的時候他和這個人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接觸,在王安石看來,奚谷潵人算是遼國少有的才俊之士,此人對財貨之學非常的有研究。
大宋錢莊剛剛出現的時候,大宋自己人都不在乎這東西的時候他就擲地有聲的說大宋錢莊將是大宋皇朝手中最犀利的國器!
幾年之後當別人對王安石弄出來的錢莊俯首膜拜的時候,他卻說錢莊一旦操持不好,將會成為大宋衰敗的罪魁禍首!
錢莊當然是有風險的,這一點不論是王安石還是龐籍,韓琦文彥博都非常的清楚,因此當錢莊和大宋皇權,政權割裂之後成為一個單獨體系的時候,奚谷潵人仰天長嘆,感慨宋人之中的明眼人會如此的多,同時也感慨大宋皇帝趙禎的英明決斷。
誰都知道善財難捨。趙禎能做到這一步,幾乎是一個帝王能夠做到的極限,更不要說趙禎還用詔書典制的形式將錢莊的地位永久的固定了下來,將來即便是他去世之後,後世子孫也無權收回錢莊成為皇族的私產。
這事其實進行的非常艱難,龐籍。韓琦,文彥博,王安石,甚至加上雲崢這些人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皇帝明白錢莊裏的錢並不是大宋皇家的錢,而是天xià百姓的錢。
從小接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教育的趙禎終於明白了,錢莊和這句話一樣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如果皇族將錢莊裏的錢全部當成自己的錢一樣的花用,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比兵災還要可怕。
宋人是平和的沒錯,但是誰要是動了自己的銅錢,他們又會立刻變成最兇惡的人,被此起彼伏的造反弄得焦頭爛額的趙禎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奚谷潵人就算是知道大宋的那些官員做出的努力,他也不會明說,都是飽讀詩書的人,他自然會如同所有宋人一樣,將這樣的功績按在大宋皇帝趙禎的頭上。
「介甫兄。先莫要說話,速速給老夫一斗米飯方是正經!」
奚谷潵人見到王安石的時候故意忽視了雲崢的存在。大聲的向王安石討要米飯吃。
他習慣的認為,在大宋任何一個地方像王安石這樣的清貴文人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雲崢莞爾一笑就轉身離開了帳幕,將地方留給了王安石和陳琳,看了奚谷潵人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一個被四書五經弄得腦子已經完全異化的人。
這種人固執,看準一個目標就會堅rèn不拔的前行。這種人方正,行動坐臥走全部要符合禮儀的要求,當然,這種人也狷介,對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和事物都會毫不掩飾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所以啊。和這種人打交道就是受罪。
雲崢可以幹掉蕭打虎,甚至把他弄成蠟人大宋的文人們也只會歡呼叫好,說不定還會詩興大發的作上幾首詩歌來紀念一下。
如果雲崢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奚谷潵人這種傢伙一刀子剁掉了,他的下場和剁掉擊鼓罵曹的禰衡的黃祖的下場不會有什麼區別。
大宋文人惺惺相惜之下以命相報的事情多的數不勝數,有的時候這種相互欣賞甚至會超越國法。
比如王安石現在就這德行,見奚谷潵人一臉的落魄相,立刻上前握住那傢伙的手眼圈紅紅的道:「明道兄,燕州一別已有四載,當初我兄吹簫送別,簫聲伴隨安石平安還鄉,至今思來尤覺簫聲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