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報複種的因,遭到鬼寵的果報;
鬼寵的密謀是因,被囚禁又是果報;
書生被女鬼上身是因,卷進整個事情的漩渦,獲得機緣是果報;
富商種下孽緣是因,化惡鬼是果,致使少年仗義出手,結識欣兒,緊跟着查出元兇扯出了鬼寵,通過鬼寵結識了慕容,慕容又與靈虛道長,城隍,縣令,書生因果報應,慕容又是南華門……
南華門覬覦欣兒是因,果報有了鬼寵被囚,慕容被擒,法寶也損失不少,這些氣運和因果又會疊加在欣兒的身上,欣兒的福緣厚薄如何?先天修行者福兮禍兮?
一個事件將所有人牽了進來,無不因果,其中善惡相報,善惡交錯,緣起緣滅,緣來緣去,層層疊疊,交織在一起,無數個變數,把每個人的命運揉搓在一起,改變了命運原有的軌跡,朝着另一條新軌跡前行,難道這就是天道麼?
不知何時,少年左手掐指如飛,種種因果如一道道算式,反覆推演,那緊鎖雙眉漸漸散開,最終展顏一笑,卻又是一絲苦笑。
洞查境看穿別人的因果容易,卻看不透自己的因果。
「許哥哥!」小女孩歡快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少年一怔,緩過神來,此時天光已大亮,驛道上偶爾有行人車馬走動了。
欣兒已經醒了,並且大劍已背上,除了睡覺估計是不打算摘下來了。小女孩跨出車門與少年並排坐在一起,迎面的風吹氣小女孩的長髮,驛路兩邊的楊樹唰唰的往身後閃去,小女孩雙臂平展如飛鳥,乾脆站了起來,感覺風吹在臉上力道更足,視線更高,就像飛鳥,不對,小姑娘在喊:「許哥哥,我是劍仙啦!」
「欣兒,其實我還不是劍仙,我最喜歡讀書,你想讀書麼?」少年盯着小女孩的眼睛說道。
「許哥哥,騙人,你就是劍仙。」小女孩面色很不友善,趕緊坐下,大好的清晨,許哥哥怎麼說這麼大煞風景的話。
「哥哥是不是劍仙沒關係,只要欣兒想成為劍仙,哥哥一定幫你。」說完,從腰間抽出九雷桃木斧,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獻寶的樣子道:「哥哥現在是斧仙!」
小姑娘咯咯地笑起來,轉回頭朝車內喊;「娘,娘,你聽說過斧仙麼?許哥哥拿一把破斧頭,自稱斧仙。」哈哈,笑個不停。
少年是一頭黑線,旁邊的憨實漢子更是差點從馬上一頭栽下。
大陳國內宮,年邁的皇帝陳嘉瑞一大清早就在震怒,整個內宮都在震動。
嬪妃宮女都在瑟瑟發抖,皇帝的咆哮從貞寧宮傳出,大內長侍趙公公在貞寧宮內側迴廊上吊,屍體掛了一個晚上,直到清晨才被發現。
皇帝昨晚就在貞寧宮就寢,長侍趙公公昨夜當值,倒是盡心職守,死也在為皇帝待伺。
昨夜當值魏重,皇帝貼身侍衛,築基中期,就像他的名字穩重踏實。
此刻魏重正跪在階前,滿臉的慚愧,皇帝的每一聲咆哮都如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
在魏重後面左側跪着大內侍衛統領袁洪義和昨夜當值的近百名甲衛,右側跪着大內長宦官樂憐南和昨夜當值的幾十名太監。
兩人在皇帝身邊近四十年,見多了宮廷內部的血雨腥風,陳嘉瑞不是昏君,不是仁君,卻是英主是一代明君。任何的狡辯和取巧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哪怕現在陳嘉瑞已年近古稀,年紀大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力。
兩人全都選擇了沉默,因為,皇帝看出,趙公公不是自殺,是他殺!
在貞寧宮內廊,有人被殺,就在皇帝臥榻旁,大內衛士和大內太監都逃脫不了干係,也難脫嫌疑。
「朕還能相信誰?傳左監查使正副統領公門玉和曾一春進宮!立即。」
曾一春昨日回到左監查使衙門,按兵不動
今一大早,例行到各個機構轉了一圈,最後去了監牢——左監。厚重的牆壁,潮濕發霉的空氣,曾一春不禁皺了皺鼻子,每次到監牢都要略為適應一下。
這個掌御史寒光是怎麼待下去的?每天待在這麼個地方,很少見他出來,哪怕是喝酒都是讓獄卒去酒樓將酒食買來。放着條件不錯的宅子不住,非要監牢特意空出一間牢房做他的寢室。
寒光,祖輩一直是掌御史,到他這裏已是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