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是這裏修為最低的,但是琴在手,他就變成修為最高的,是他對天地的感悟已是化神境。
元嬰境操控天地靈氣,能禁錮空間;化神境造化天地靈氣,能幻化無形。
昨日只有天山二老看出來,秋陽彈奏所發出的新月,那不是術法,而是化神境才有的靈氣化形。因為秋陽只有築基初期,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詠月篇章,適於有月亮的時候,即使白天只要月亮在,哪怕月亮的光輝被太陽的光輝掩蓋,琴弦都會射出如月亮般鋒刃。
在沒有月亮的時候,彈奏摘星篇章,琴聲範圍的靈氣都掌控在秋陽的手指上,或是意念之中。
初一的夜無月,秋陽選擇演奏的是摘星!
空間禁錮,區域空間的靈氣不再流動,如冰封一般,禁錮區域裏面的人便會承受幾十倍的重力,如負重物,抬手投足都會萬般困難。
空間禁錮與咫尺都是瞬發術法,在空間不會形成運行軌跡,但是口訣和手訣還是需要時間的,越是高階修士越會重視時間,所有的術法修士其實都是在與時間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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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山手訣打完,指向秋陽的時候,琴弦不撥自動,琴聲傳出,摘星篇章奏出。
眾人皆看到兩人中間的氣流一陣紊亂,琴聲陡然激昂,一股無形之力,裹挾夏山,如拋石車一般,將夏山拋飛數十丈。
眾人隨夏山身形的軌跡,找到他的落點,手腳似乎被縛住,結結實實地着地,發出一聲悶響,又被草地彈起,再次落地滾出十餘丈方才停住。
「秋陽,怎麼沒輕沒重,下次控制力度,別扔那麼遠,幸虧是草地,幸虧你夏師伯身體結實!」還是那個懶懶的聲音。
琴聲停住,秋陽更是沒節操地答道:「是!弟子遵命,下次扔近一些。」
實則,秋陽內心狂喜,這摘星原來也可以摘人!
「崑崙山的師兄們,請你們喝酒你們不賞臉,非要動手,壞了人家的興致,出門前,你們師長沒有教過你們到塵世要知禮守節麼?」 那懶洋洋的聲音變得嚴厲,就如同夫子在教訓學生。
「好!我們走!打擾——了!」東方青千冷冷道,一拱手帶領同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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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只有篝火中木柴發出的噼啪聲,眾人只是以驚異的眼神看着一臉無辜的秋陽,又轉向一直不曾回頭,自顧自喝酒的李天許。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元嬰境的大修士就這樣被扔了出去,一絲反抗都沒有,而這師徒倆就好像這本就是應該的一般。
「那,那個,原來秋陽師弟在台上對雪風一直手下留情呢!在下感激不盡!」雪風打破沉靜,訕訕道。
早晨比試落敗後,雪風回到看台,看到的是二老寬慰的笑容,他似有不解,很明顯他讓天山門失了大顏面。白長老只說了一句:雪風落敗,不冤!一整天他都沒有理解白長老的話,今晚看到秋陽再次出手後,方才明白,對方日間顯然是留了情面。
不到化神境,看不透秋陽,那日秋陽在小山亭中破鏡,石敢當便一眼看出秋陽的修為。
「哎,雪風師兄,日間他也盡力了,諸位師兄,你們也別總盯着我這弟子看,沈師兄,別嚇壞你弟弟,來來,喝酒!我們別乾乾巴巴地喝酒,大家行個酒令如何?」在李天許的招呼下,眾人才紛紛轉回頭,依然是難掩心中的震撼。
這個完全超出他們的認知。
冀依雲還在盯着秋陽,拍拍旁邊沈承悅的手臂道:「他,真是你的弟弟?」
沈承悅竟也會回臉看去,看到的是秋陽委屈的眼神。
「你們都瞎說什麼?別嚇着我弟弟,他才十三歲,對啊。」看着懸浮在秋陽身前的碧綠清泉古琴,香爐,以及空空的後背。
眼裏也是驚恐,他也不過金丹處期,剛剛才能將飛劍收入體內竅穴。而僅僅築基初期的秋陽怎麼也能做到?
「好了,秋陽到那邊彈琴修煉,給我們演奏一曲齊韶吧。」
「是!師尊!」秋陽起身向山坡上方走去,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演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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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響起,悠悠傳來,如清泉叮咚,晨霧浮過水麵,被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