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顏樂就在他的注視之下,進水端到了自己的嘴邊,作勢要喝一口。
但她的動作被穆凌繹極快的攔下。
「凌繹~在我家——就我來喝吧,我相信如果着是毒藥,那封公子會有帶解藥的。」
穆凌繹的臉色在她這句話之後,變得很差。
他第一次對顏樂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堅決要把她手裏的水杯拿走,卻被她一直避開,心情緊張到極點。
「顏樂,拿過來。」
他第一次,厲聲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顏樂妥協,將水遞給他,攤了攤手表示她的無辜。
穆凌繹直接將水杯摔到了地上,讓毒藥,或是解藥,全都無從得知。
封年一副惋惜的神情,看着地上濕潤的一片,無奈道:「可惜,師兄要是去找只牲畜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為什麼只糾結在人身上呢?」
而顏樂,在聽得封年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果然封公子是出題人,就會有解題的最好辦法。」她話落,將小藥瓶收回懷裏。
她看向還在冷着臉穆凌繹,故意一副十分吃力的模樣搬着石墩,往他身邊挪着。
穆凌繹微蹙着眉,不想那麼快就原諒不重視自己的她,卻也看不下去小小的她吃力着。穆凌繹無奈,只能出手毫不費力的幫她挪了挪,卻發現按着她指引的方向挪,她就坐得和自己很近。
他緊蹙的眉宇被她這樣無聲的討好緩解,拉着她坐好,是真的不要胡來了,自己剛才真的以為她又要在封年的蠱惑下吃下那情況不明的藥物。
「凌繹~你別生氣,顏兒知錯了。」
顏樂的手在桌下偷偷的點着穆凌繹的手背,聲音可憐兮兮的祈求着他不要生氣。
穆凌繹的緊繃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聽着她十分微弱的道歉聲,反手將她一直在自己手背上輕戳的小手緊緊握在手裏。
「下次再胡來,就不止道歉這樣簡單了。」
他的壓着聲音教訓了她最後一句之走,嚴厲便散去,對着她只有在意和心疼。
赤穹看着兩人,倒吸了口涼氣,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顏樂你該不會是耍封年吧?這水要是真有問題,我不信你敢喝?」
他不信顏樂是這麼傻一個人,他聽得懂說封年是出題人的意思,可以猜到這要是封年給的。但他不懂,是不是毒藥,顏樂為什麼要自己當着狡猾封年的面,乃至她的穆凌繹面前試。
顏樂聽着赤穹,在場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目的的人,是赤穹,驀然對他的讚賞又深了幾分。
「赤穹,你真聰明!」
她今早,在出門的時候就萌發了這個想法,連凌繹都沒說!
穆凌繹微蹙着眉看着顏樂,第一次覺得別人竟然比自己還要了解顏樂。
他不懂,這藥和昨夜的一樣,顯然是昨天那瓶,而且她的唇,剛才是真的接觸到了杯口,自己就是信以為真,才會那麼緊張,那麼生氣的。
但現在她承認她從未有要喝的打算,就說明,她演得很像,連自己都騙到了。
自己以為她又潛意識的被封年蠱惑了,會再次吃他的藥。
幸好,自己的顏兒這次是謹慎的,學聰明了。
穆凌繹的眼裏,因為顏樂是要戲耍封年,出現了縱容的笑。
而封年,卻十分無奈,自己的心思被她識破了。
她不是狠心,是聰明的識破了自己的陷阱。
「顏顏和我,是心有靈犀嗎?」
既然被識破,封年也不再藏着掖着,就着這個機會,又是在言語上占她的便宜。
他話落,本保持着沉默的穆凌繹,沒辦法再保持沉默。
「師弟的旁門左道,顏兒如此聰慧,亦是能識破一些的。」
顏樂被穆凌繹的話逗笑,更因為她此時就離他如此的近,直接靠到他的手臂上。
「凌繹~別欺負你師弟,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不容易。」她好笑自己的凌繹,每每在封年亂說之後,都會給他最為沉重的打擊。
自己的凌繹,說話永遠那麼厲害!
穆凌繹聽着顏樂的話,順從的答應。
「娘子說得是,為夫記